張敬偉
紐約萬聖節發生「獨狼式襲擊」,造成8人死亡10餘人受傷,其中還包括2個兒童,紐約官方定性為恐怖襲擊。從襲擊者行兇時高呼「為真主而戰」以及嫌犯標誌性的長鬍鬚看,嫌犯具有典型的伊斯蘭背景。美國總統特朗普也通過社交媒體將事件和「伊斯蘭國」(IS)聯繫起來,他強調在擊敗中東或其他地方IS恐怖組織後,不會允許其進入美國本土。國際社會也在第一時間向受害者表示哀悼,強烈譴責襲擊者的恐怖主義行為。
「獨狼式襲擊」在美國並不乏見,從2013年的波士頓馬拉松爆炸事件到不久前發生在賭城拉斯維加斯的槍擊事件,「獨狼式襲擊」讓美國防不勝防。只是,這些「獨狼式襲擊」帶給美國的恐懼感是不一樣的,沒有極端宗教背景的槍擊事件,如賭城槍擊案,即使帶來更多的傷亡,也只是引發美國國內激烈的政治博弈、輿論風潮和民眾口水。因為這類襲擊屬於典型的美國內生襲擊,是美國持槍政策帶來的副產品。如果「獨狼式襲擊」帶有宗教背景,譬如本次車撞加槍擊的襲擊案,美國當局立即定性為恐怖主義襲擊,特朗普也會將之和IS聯繫起來。因為襲擊者的身份背景不同,「獨狼式襲擊」帶給美國政府和美國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恐怖組織蔓延西方大本營
不過,帶有極端宗教背景的「獨狼式襲擊」,雖然被美國官方定性為恐怖襲擊且襲擊者和IS等恐怖組織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然而這類襲擊未必一定是由國際恐怖組織策劃或遙控。襲擊者不過是通過網絡或其他途徑被極端組織的「聖戰」思想所「洗腦」。對IS這樣的恐怖組織而言,恰恰成為彰顯「聖戰之火可以燎原」的宣傳。在歐洲各地,類似的「獨狼式襲擊」往往被IS「據為己有」,以此證明自己的「影響力」。
相比歐洲因為中東難民輸入帶來的恐怖威脅,美國顯得安全多了。9·11事件之後,小布什政府對內強化機制性反恐,通過立法和整合相關機構強化了美國國內的反恐力度,同時通過伊拉克和阿富汗兩場反抗戰爭,在美國本土構築了一張將恐怖主義阻止於美國之外的反恐大網。因而,過去十幾年來,雖然基地組織衰亡之後又滋生了IS,恐怖組織你方唱罷我登場,甚至蔓延至歐洲這樣的西方大本營,美國本土卻迎來了沒有恐怖主義滋擾的好時光。
伴隨着美國伊拉克戰爭的始亂終棄,以及中東地區的新變局,中東地區又出現了比基地組織更具號召力、也更具危險性的IS。但是,奧巴馬政府秉持中東戰略回撤,對於中東反恐無心戀戰,導致中東反恐難以形成合力,不僅使IS在中東坐大,而且造成了恐怖主義蔓延到歐洲的難民潮。與此同時,IS對全球範圍內具有極端宗教思想的反社會者都具有號召力。有些西方國家的極端宗教分子紛紛奔向中東參加IS的「聖戰」,有些則因為對社會不滿而製造「獨狼式襲擊」。
「美國優先」滋生獨狼恐襲
一些美國人,尤其是一些來自伊斯蘭世界的移民,沒有實現理想中的美國夢,反而成為美國社會的邊緣人。IS的猖狂,容易啟動其報復社會的極端思維,加之美國槍支氾濫,「獨狼式襲擊」在美國也就防不勝防了。
特朗普時代追求「美國優先」,收緊移民政策的「限穆令」,就是防止恐怖主義輸入的保守之策。這一政策不僅在美國頗受爭議,也讓一些伊斯蘭背景的移民不滿,一些具有極端宗教思想而又處於社會底層的伊斯蘭移民因而鋌而走險。特朗普以堵為本的防恐政策,反而啟動了一些極端宗教分子以恐怖襲擊報復社會,這頗值得特朗普政府反思。
9·11事件以來,美國發揮着全球反恐領導者的角色,但是美國的反恐是不徹底且存私心的。美國剷除了基地組織,打死了本·拉登,報了9·11的仇,但是IS也是伊拉克反恐戰爭的副產品。美國領導的西方世界和海灣國家反恐聯盟,和俄羅斯的反恐各自為政、各懷目的,導致IS難以剿滅,鼓勵了全球各地的極端組織和個人製造形形色色的恐怖襲擊。「獨狼式襲擊」正正暴露了美國反恐的硬傷。
恐怖主義是人類公敵,全球應該形成統一的反恐陣線。現階段,IS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會號召全球各地的極端宗教分子進行最後的瘋狂反撲。美國、歐洲、俄羅斯、中東國家,應該強化反恐合力,將IS完全徹底剿滅。沒有IS這個極端組織的老巢,包括美國國內的極端組織和個人也就掀不起大的風浪了。
「獨狼式襲擊」也給特朗普的移民政策敲響了警鐘。作為熔爐國家,對待不同種族、宗教和文化背景的民眾,美國應該更開放、更多元和更公平,讓其和諧相處。否則,在外打擊IS不力,在內實施苛刻的「限穆令」,美國國內會滋生更多的「獨狼式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