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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國】走狗

2017-11-24

興 國

學生時代看抗日戰爭電影時,時常聽到的對白是,誰誰誰甘願做日本鬼子的走狗,那時對於走狗這個詞語的認識,是和漢奸等義。所以認為走狗是貶義詞。

後來讀《史記》,看到「越王勾踐世家」說:「范蠡遂去,自齊遺大夫種書曰:『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種見書稱病不朝。」司馬遷引范蠡話中的走狗,卻毫無貶義,反而可以說是讚美之詞,因為這些走狗,只是跟了一個喜愛獨攬大權的主人,雖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也只能在主人恐怕走狗們恃功而驕奪去權力而不得不烹殺之了。

再讀到《晏子春秋》說:「景公走狗死,公令外共之棺,內給之祭。」這走狗,原來是指獵狗。如果用作動詞,還可以表示放出獵狗去狩獵。

幾年前聽過一首由張佩瑩作曲、林夕作詞的歌,歌名就叫《走狗》,裡面有兩段歌詞是這樣的:「誰想到聽講聽教令我個性生鏽/誰想到只聽你話連自尊也再沒有/馴服地吠不出口,令你我也看不起我/只敢附和,只懂求和,感情拖得太久/誰相信嘔心瀝血令我血性也失守/明白我賣相全為迎合你醜到未知醜/誰連賣力討好你令我變了你的狗/命我走,便要走。」聽了之後,讓人明白到,原來在愛情裡面,也有走狗,這走狗在情變淡時,走的也是范蠡說的被烹殺之路。

最近看到袁枚在《隨園詩話》說:「鄭板橋愛徐青藤詩,嘗刻一印云:『徐青藤門下走狗鄭燮』。」鄭板橋自稱走狗,顯然是表示愛死了明代詩畫家徐渭的作品,終身都願意追隨了。

你有這樣深深仰慕的人嗎?還是只願在愛情路上,做忠實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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