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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語絲】再記老伴

2018-01-22

吳康民

假日在家,靜悄悄的,再翻看為紀念老伴黃穗良追思會的小冊子,老伴已經去世逾兩年兩個月了。

老伴去世之前,長期臥在病榻,而且要靠氧氣機維持呼吸。這樣的時光當然不能維持很久。但是人在還是可以有個精神寄託,我早晚都要多次去看看她,摸摸她的頭,才放心到辦公室工作。當然,兒女孫子也會常去看她,正是親情的滋潤,才能使她在呼吸器官極度衰弱之中,維持兩年之久,而且是在沒有痛苦掙扎中安然去世,也許這也是一種福氣吧。

老伴與我,最大的共同點是重視親情,她的最後的一次露面,是坐蚑椅前往學校禮堂觀看大女兒的舞蹈表演,還和小孫子三代人合拍了一張照片。她走完人生的道路,是在摟茈i愛的小孫子,並看茼o年輕時也喜愛的舞蹈活動了結的,這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我不敢說老伴是生榮死哀,她生前也不能說對社會有太大的貢獻。她自己平凡的一生,以教育下一代而獲得學生的擁戴,也曾在出版事業上作出些微的貢獻。正如我們的兒女所說,晚年她的記憶日漸衰退,身體虛弱,但只要見到或談起她的學生,臉上總會泛起慈愛的微笑,說她在她的學生眼裡,的確是一位好老師,也不為過。

斯人已逝,往事只能留在我和子孫的記憶裡。回憶也許是一種享受,不,可能也是一種折磨。我倆結褵六十年,又有三個孝順的兒女和可愛的孫子。孫女兒去年出嫁,正希望有個曾孫兒出現,享受四代同堂的樂趣。但我深知,長年需要氧氣箱來呼吸的老人,其生命能維持多久?

斯人已去,往事不堪回憶也只能留在回憶裡。我說自己是個膽汁型的人,情緒容易激動,感情不易控制,既重視親情,而難免因親情的變化而激動。父母親和兄長的去世,情緒難免大受刺激,但愛妻的辭世,精神更接近崩潰,老伴呀,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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