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宮。 作者提供余 瀾
飛抵俄羅斯的聖彼德堡，除了遊涅瓦河之外，主要節目便是參觀博物館。所謂博物館，也就是以前的宮殿。
民以食為天，時近中午，我們初嚐聖彼德堡的俄式餐，除了麵包，還有餛飩，倒也接近中餐，我的中國胃口不致於不適應。飽肚後，便直奔「彼得夏宮」，那是1704年彼得大帝為紀念擊敗拿破崙而下令興建的。這座彼得大帝參加籌劃並作出指示的宮殿，完工於1723年，可惜的是，兩年後彼得大帝去世。
宮內有七個公園、二十座大小皇宮，其中一座便是面向芬蘭灣的夏宮，這是聖彼德堡的第一座花園，宮殿前之御花園，設計別有特色，由64座噴泉和250多尊金銅像組成的梯級大瀑布，琳琅滿目，數也數不過來。十月革命後，1934年，闢為民俗博物館。現在成為18世紀和19世紀宮殿花園的建築群。進入夏宮，宮內的廳房佈置，金碧輝煌。可是，也有人投訴，說只看這些，怎麼不看其他風景？可見胃口不同，眾口難調，愛好根本很難一致。有一位老兄，乾脆就脫離人群做獨行俠，自找樂趣去了。
東西實在太多，我無法一一說清楚，印象最深的是，看到皇帝的馬桶，有特別的管子，方便之後，由皇帝的侍衛取走。我還看到皇帝的龍椅，十月革命後曾被打入冷宮。2001年蘇聯解體後，才重新取出，供大眾參觀。而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在被推翻後，全家被殺。
我們沿着筆直的林蔭大道走去，樹木、灌木叢噴泉、石砌花圃、珍禽籠、豪華人工石洞、意大利創作的大理石雕像等，一一呈現眼前。這裡無異於一座美麗無比的大花園。後來入住的皇帝嘉芙蓮二世，皇宮有許多房間，情人三百。在茂密的林木中，鳥鳴聲聲，有一口偌大人工湖，當年供大帝游泳、洗澡。他們指着林木中的小屋，說道當年，那裡便是嘉芙蓮二世與情人晚飯相會的地方。想像中應該是燭光晚餐吧，氣氛浪漫。
既看了夏宮，不能不去看看冬宮。1917年十月革命時，炮打冬宮，已是後來的事情了。「彼得冬宮」其實是晚於彼得大帝的嘉芙蓮大帝於1764年所建，由相連的四座建築物組成。其中「隱士博物館」於1852年開放給公眾參觀，是世界上最早的博物館，它來頭不小，與倫敦「大英博物館」、巴黎「羅浮宮」、紐約「大都會」合稱為世界四大博物館。走進這裡，才知道有四百間展室，藏品超過三百萬件。老 馬說，光是走馬 觀花走一回，毫不停留，也要走22公里。想要仔細每間欣賞，根本不可能。只好重點看一看就算了。這裡有許多中國瓷器，但都不是最好的那種。
這裡展出的展品，包括繪畫、雕塑、文物、陶器、瓷器、金器、銀器、珠寶、錢幣、傢具佈置等，涵蓋史前、古埃及、美索不達米亞、小亞細亞、古希臘、古羅馬、文藝復興以至近代新古典，印象派等時代的作品。最讓我開心的是，在這裡看到許多名畫，如達．芬奇、拉斐爾、米高安哲羅、梵高、莫內、高更、畢卡索等人的作品。至今留存在世上的達．芬奇的畫不到十幅，但這裡就有《戴花的聖母》和《聖母麗達》兩幅。《戴花的聖母》創作約於1478年，被視為達．芬奇創作的里程碑。畫中聖母抱着孩子，玩弄花朵的動作，成了主題；更多的人性代替了神性。而《聖母麗達》創作於1490年左右，美麗母親的笑顏，充分表現作為聖母的幸福感。還有畢卡索的《亞威農少女》，是第一張被認為有立體主義傾向的作品，是一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著名畫作。它不僅標誌着畢卡索個人藝術歷程的重大轉折，同時也意味着現代藝術史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引發了立體主義運動的誕生。有的畫名氣沒那麼大，但實際上也是傑作，比如有一張畫的是馬，有房子，看上去悠遊，但被鎖住，眼睛含淚，遠處是幾匹自由吃草的馬，象徵生活再好，沒有自由也是枉然。
看完昔日皇宮，再去看建於1703年的「彼得與保羅城堡」，它是由彼得大帝設計，當初是為了保衛波羅的海出海口，避免受到瑞典軍隊的攻擊，本來要塞周邊環繞着高約12公尺的磚砌城牆，但到了18世紀，後半部分被改成花崗岩結構。我們徘徊在城堡內，這裡包括彼得與保羅大教堂、造幣廠、工兵館、監獄等等，其中造幣廠建於1724年，至今還是俄羅斯最具規模的造幣廠。我進入彼得與保羅大教堂，裡面氣氛肅穆，有自彼得大帝以降，歷代俄羅斯皇帝的靈柩，陳列在那裡。但見燭光閃爍，有一種莊嚴的感覺。
位 於 聖 彼 德 堡市中心的「聖埃薩大教堂」，與梵蒂岡、倫敦和佛羅倫斯並稱為世界四大教堂，看上去，這座教堂宏偉壯觀，四面各有16根巨大的支柱，形成雙排，托起雕花的山牆。仔細觀看，外牆用灰色大理石貼面，內部裝飾用了大理石、斑岩、玉石、天藍石等材料。這教堂自1858年建成之後，一個多世紀以來，並沒有重新鍍過金，望上去，穹頂依舊光彩照人。
可以和皇宮相媲美的建築，還有號稱「聖彼德堡李嘉誠」的住宅，「尤素波夫宮」。一踏入這裡，但覺金碧輝煌。它建於18世紀，至今已有兩百多年歷史。本來是俄羅斯貴族尤素波夫公爵的私家莊園，它參照法國凡爾賽宮的佈局，裝飾得色彩艷麗，其豪華程度直追俄羅斯皇宮。十月革命後，全家逃亡國外，但這豪宅並未受到絲毫破壞，因為列寧下令必須保持原樣，讓大眾參觀，以展示他們生活的奢華。後來，英女皇伊利沙白二世也曾經前來參觀過，並且留字紀念。
走出屋外，涅瓦河水悄悄流淌，漫天烏雲，聖彼德堡好像又要下一場夏日驟雨，好在一般只是陣雨，不是長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