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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紀】師妹舒婷

2018-08-13

陶 然

認識舒婷很久了,應該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吧,那時她還未成名,開始寫詩。起初是廈門詩人黃碧沛把她介紹給詩人蔡其矯,蔡其矯很欣賞,介紹許多著名詩篇給她參考。那時蔡其矯也把她介紹給我認識,因為她以蔡老師學生自居,而我也是。於是她稱我「師兄」,我稱她「師妹」,並沒有正式拜過師。

後來發生朦朧詩大辯論事件,舒婷漸漸獲得公認,地位也確立了,和北島成為朦朧詩的代表人物。如今文壇,有誰不知道舒婷!

後來她名聲愈來愈大,但情誼依舊。那時每隔幾年總會在不同的會議場所碰到,或者是私下見面。她到過我家,我也去過她鼓浪嶼的家,並且在她那老屋喝茶聊天,記得那次她還送我《舒婷的詩》,似乎是一九九四年的事情。

由於蔡老師的子女不近文學,有一度她建議我和她一起,收集他有關資料,為將來寫評傳之類合作。那是在九十年代的事情了,蔡其矯遠尚未謝世。但後來似乎大家不再提了,可能是因為在他生前,王炳根《少女萬歲:詩人蔡其矯》已經問世,在他身後,王永誌《蔡其矯詩壇西西弗》也出版了。

在中國作家協會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我們都見了面,而且一起吃飯。只是,最近一次,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約過見面,可是約定的那天晚上,他們主席團委員要開重要會議,只好作罷。第二天上午,開全體會議,在會場上匆匆見到,合照了,她要上主席台就座,也就匆匆而別了。

那時,我的長篇小說《一樣的天空》出版,一九九七年底,她寫了一篇評論《不一樣的天空》文中提到:「二十年前,初次見到陶然的不是我,而是我未嫁前的那隻老藤椅。他好容易來到了鼓浪嶼,我卻去了河北,擦肩而過跌足不及。這以後,三五年見一面罷,大多是我過境香港,有次還在他家叨擾了一星期。」

前幾年,北島組織的國際詩人朗誦會在香港舉行,我去酒店捧場,突然迎面碰到舒婷,我一愣,因為事前不知情,舒婷笑道,你不認識了?我剛才還跟人說,你是我師兄呢!

前幾年,舒婷應邀成為香港大學駐校作家,其間,應北島之邀,我和舒婷去馬鞍山他家作客,並一起在他家吃了他太太做的豐盛晚餐,並照了一張合影。之後送她回香港大學為她安排的在西環的酒店。

舒婷反應極速,聰敏過人。我跟她相處,感到她待人溫厚頗講義氣。蔡其矯大去,我分別電告北島和舒婷,當她聽到叫道怎麼可能?他還要回福建治病呢!後來在北京舉行追悼會,她還專程從廈門飛去,到靈堂前弔唁。她和陳仲義所獻的花牌上寫着:「蔡其矯老師我們永遠懷念您」。我想起,當年舒婷還在燈泡廠當女工,曾應蔡老師之邀,赴北京和北島相見,從此促成了朦朧詩代表性人物的純真友情。

記得有一回,好像是九十年代初吧,她曾邀我去晉江參加元宵燈會,但那時我身不由己,沒去成。一九九九年,中國世界華文文學研討會在泉州舉行,舒婷邀我參加在廈門的筆會。會後,還去鼓浪嶼玩了一會。我還記得,廈門的青菜真好吃。去年,晉江舉辦「文化名家晉江行」活動,主旨是「蔡其矯詩歌研究會」成立的掛牌儀式。我本以為必定可以見到舒婷,早餐時碰見陳仲義,問起,他說,舒婷另有重要活動,不能來了。是啊,她很多場合都需要去,分身不暇呀。但她還是她,不改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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