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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記】情報中心

2019-07-26

何冀平

七十年前的北京,那時還叫北平,首都尚在南京。北平是華北最大的城市,是國民黨在華北地區的政治和軍事中心,東北、華北、西北的一些政要和下野軍閥都集中在北平。據統計,北平有8個特務機構,114個單位,8,500個職業特務,加上外圍和掩護,特務人數近2萬,計算下來,北平平均80個居民中就有一個是特務,北平成為當時中國重要的情報中心。

還有為數不少的外國間諜。從清朝末年開始,美國就對北平這個風水地理位置不錯的地方發生興趣,建立起長期戰略,安排特工人員進入大學、教會、領館、民間。北平被日本佔領8年,雖然戰敗,但日本間諜的勢力在北平相當雄厚。

有這樣一段往事。1949年羅瑞卿到北平做了公安部長,他了解到北平很複雜,很為中央首長的安全擔心。一天,他在街上走,發現在一位中央首長新搬的住所附近,新開了一家牙科診所,在一條僻靜的街道開診所,有些奇怪。他立即佈置調查,調查回覆說,開業的是一個牙醫,早就要開業,因整修門面拖延了,來往的都是病人,沒有可疑。羅部長派了一個人去看診,看了一次就好了。他還是不信,自己上了門。

牙醫50多歲,東北口音。牙醫熟練地檢查,手勢很輕也還準,像是個熟手。治完牙,聊了幾句,沒有破綻。羅部長看到牆上有一副字畫,是孫思邈的手跡。就問這是什麼人?牙醫說,是秦代醫學家,對中草藥最有研究。羅問,是浙江人吧?牙醫答︰不,陝西韓城人,韓城有他的墓。

當晚,羅部長下了逮捕令。牙醫反抗:為什麼抓我?羅瑞卿確定地說:你是日本人。羅瑞卿非常機敏,聽出牙醫說話帶有日本的習慣用語,而且孫思邈是唐朝耀城人,他全說錯了,作為一個醫生應有的知識是不應該說錯的。果然,這個以牙醫做掩護的人,是一個地道的老牌日本特務,正在籌劃一系列的破壞暗殺。

最近在研究1949年的北平,不由聯想頗多。2013年,美國中情局前顧員斯諾登逃亡,他選擇了香港,揭露美國監控全球通訊震驚全球。斯諾登為什麼選擇香港?就是看中香港全球情報中心的地位,可以方便其進行情報交易,聯絡各國特工尋求庇護。香港不僅是世界金融中心,還有很多重要的地位,有我們知道的,有我們不知道的,絕對不可掉以輕心。香港是我們的也是世界的,香港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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