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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情萬里】俄行記之一見傾心彼得堡

2019-12-11

趙鵬飛

我是搭夜間火車從莫斯科到達聖彼得堡的。我不太喜歡搭火車,尤其是長途臥鋪。略有潔癖的做派,對所有公共交通工具上狹窄的床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有一回從昆明搭臥鋪火車去大理,雖然用衛衣和牛仔褲,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了起來,還是無法踏實地倒在那張看起來就起膩的床鋪。

這一趟火車提供的臥具倒是出奇乾淨整潔,很像以前搭乘大型郵輪時的體驗。除了提供一次性拖鞋、牙膏牙刷,白色的床單、被子、枕巾,都嗅不到異味。很體貼的是,每個床鋪都配有小夜燈和電源插座,插座上有兩種制式端口,一種是俄羅斯的兩腳圓孔,一種是USB插孔。給手機充電的時候,隨身攜帶的充電寶,也可以同步補充電量。翻譯、照相、導航、通訊......旅途上手機電量的多少,直接影響到旅行質量的高低。充電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列車員是一個身形壯碩的俄羅斯大嬸,褐色頭髮,眼睛是碧藍色,笑起來有一點魅惑,跟身材搭配在一起,就是一種慈愛又寬厚的感覺。依照慣例,我們每個人給了她50盧布的小費。大約晚上11點多,大嬸扭茠庥茠爾y身,一間一間拍門送明日的早餐:一塊比手掌還大的方形餅乾,一瓶水。

旅途上的睡眠一向輕淺,伴荍a嗒吧嗒的鐵軌聲,竟一覺睡到了4時30分。環視一周,同一間臥室的旅伴都還在酣眠,便躡手躡腳從上鋪哧溜下來,靸蚞c子,去洗漱。火車上的洗手間,居然也難得的乾淨清爽。立刻對這個國家的人民心生了好感。這樣的好感也曾毫不吝嗇地給過日本人民。之前去日本,一個禮拜多的時間,住過五、六間不同的酒店。不管是繁盛的東京還是人跡較少的北海道,也不管是三星還是五星,酒店的清潔程度都是統一標配。對於輕度潔癖者而言,一見鍾情往往就來自於迎面撲來的清爽。

初到聖彼得堡,意外之中的清爽感,居然濃得化不開。

車到彼得堡火車站的時候,已是早上7點。天色作證,這座城市仍沉浸在睡夢之中。出站之後,街燈昏黃,一水兒的巴洛克風格樓宇,齊整地沿蚢D路排成望不到頭的兩列。令我吃驚的是,每一棟建築的高度,都空前地統一。去酒店的路,一邊是涅瓦河,一邊是藝術氣息濃厚的建築物。綠白相間的樓,紅白相間的樓,每棟樓宇都精心修飾了羅馬柱,和窗戶周邊的紋路。波浪形的浮雕,碩大的花朵,錯落有致地鑲嵌在建築物的正面,像極了舊時西方貴族浮誇的裝扮。歲月隔絕文化差異,在東方人的眼裡,都極具藝術品的氣派。

彼得堡開闊的天際線,讓人艷羨。高達百米的聖以撒主教堂,是全城最高的教堂,也是整個俄羅斯最高的教堂。金色的穹頂,猶如一顆碩大的寶石,被全城的樓宇眾星捧月般拱在中間。無論站在城市的哪一側,都能看到聖以撒主教堂的頂子,這也是全城人最虔誠的方向。

彼得堡是彼得大帝於1703年5月27日建立的,就在波羅的海邊。1712年至1918年間,彼得堡一直都貴為俄羅斯帝國的首都,中國人熟知的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就發生在彼得堡。這座城市曾幾易其名。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因應「去日耳曼化」風潮,一度改名為「彼得格勒」。在列寧逝世之後,又改名為「列寧格勒」。第二次世界大戰蘇德戰爭期間,列寧格勒被德軍圍城長達872天。150萬人死於飢餓,戰後該城被授予「英雄城市」稱號。1991年蘇聯解體,經過公投,再次恢復使用聖彼得堡作為城市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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