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銀國際研究部 涂振聲、李月、周朗程
去年11月末，中國銀保監會發布《關於商業銀行資本工具創新的指導意見（修訂）》，新規要求中資銀行發行永續債須設定「持續經營觸發事件」（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降至5.125%或以下）和「無法生存觸發事件」兩個觸發事件，而優先股只須設立「無法生存觸發事件」，新規為優先股和永續債帶來更多區分。近期溢價中資國有大行的一筆美元優先股發行首次實踐了這一要求，我們認為新規下，優先股的轉股風險將更低。
銀行資本風險可控
中資銀行AT1（額外一級資本）近期表現較弱，市場擔憂主要集中在銀行信用資產質量和銀行盈利能力。我們認為這些風險可控。內地疫情在二季度已經受控，現時內地經濟和生產活動已經基本恢復，金融體系信用保持擴張態勢，與實體經濟形成正循環，有利於降低信用風險。且大型銀行經營穩健，風控較為嚴格，資產質量相對較好。銀保監會推動商業銀行加快處理不良貸款，也有利於減弱存量不良貸款風險。
此外，向實體經濟讓利，與銀行淨利潤並不是零和關係。上半年人行降低政策利率，引導市場利率下行，商業銀行資金獲取成本也有一定的下降，從今年上半年年報數據來看，大型銀行淨息差收窄幅度較為有限。另一方面，在政策支持下，銀行特別是大型銀行放貸規模有較明顯增加，也增加了銀行息差收入總量。上半年利潤下降主要是由於減值損失的增加。雖較去年末小幅回落，但現時大型銀行資本充足率仍充裕，在銀行資產質量和盈利水平保持大體平穩下，相信大型銀行AT1工具風險仍較低。
PoNV發生機會低
相較於企業類次級永續債，銀行優先股的風險主要有兩點，一是缺乏利率跳升機制的保護，二是票息取消但不可累積的風險（企業次級永續債票息取消後可以累積）。不過，對於大型銀行來說，這些風險均較小。其一，轉股條件為CET 1 （普通股權一級資本比率）降至5.125%及以下（在近期發行的優先股中已經取消這一條款），或發生PoNV（編按：指銀行無法繼續經營）事件，不過現時四大行的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均是5.125 %的兩倍以上，觸發臨界值或PoNV事件概率很低；其二，大型銀行發生虧損或CAR（資本充足率）低於監管要求的概率也低，因此不付息風險低。
近期發行較多的央企次級永續債和大型銀行優先股在償付順序上都是後於高級債，這反映至較低的債券評級和更高的風險溢價。不過，在當前低息環境下，可為投資者提供額外收益，且我們認為安全性也較高，風險回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