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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財經評論員 肖 林
在市場中當先哲難，做「馬後炮」很容易。從世界上誕生了投資市場那一刻起，幾個世紀的人們都在孜孜不倦尋找只賺不賠的「聖盃」和「水晶球」。只是，一波一波行情東流去，人們依然掙扎在股市的海洋裡，身邊的航標燈只是若隱若現，常常隨風而去。不是筆者存心宣揚資本投資不可知論，只是最近讀到英國《金融時報》老總以詢問的語氣在哈佛大學的演講：《媒體為什麼沒有預測到這次危機》感觸很深，自覺反思已有過於自謙的嫌疑，事情不到發生的時候，其實任何猜對的結果都不會受到人們的重視。
人性的弱點是不能戰勝自己
媒體也不必氣餒，翻翻以往的報道，完全能找到不止一次發出預言危機的聲音。這無疑驗證了凱恩斯當年的論斷：市場完全可以一直將非理性的狀態保持下去，直至你徹底失去支付能力。人類對待危機就是如此，「文過飾非」是人性的弱點，更是人在創富神話面前不可能戰勝自己的悲哀之處！
面對新一輪行情正在醞釀，我們回頭看看還未褪去色彩的危機，能有會心一笑的感覺嗎？美國金融危機不僅給新聞媒體留下了一道很尷尬的難題，對於研究投資的專家也如此。看到這篇演講稿，筆者想到了去年金融危機鬧得最厲害人心惶惶之時，美國有三位資深投資人猜對了危機結局而「不幸」的故事，這盡然成了當時的笑談。他們在投資界算得上名副其實的「烏鴉嘴」，幾年中一直預言華爾街危機將降臨，如果在今天，他們一定是最大贏家，不過很遺憾他們自己辦的「投資通訊」在前幾年卻在投資領域一直名落孫山，因為誰要是按照他們的預言配置資產，危機一旦遲遲不發生結果可想而知。可見，股市上的確有人擁有「水晶球」，不過只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而已。
這個故事告訴人們，本次危機不是沒有被預言到，而是早被人說中了，只是預言者無法知道它發生的時間和方式。從苗頭到結果大致都預見到了，只是越過了「過程」，其結果必然是：預測的數學模型被人們從樓上扔了出去。其實現實更殘酷，當道指在往萬點衝擊的時候，人們會接受那些來自模型得出的危機即將到來的結論嗎？不要說不可能，即便有機構聽信了「烏鴉嘴」的勸誡，也會把自己第二天可能在股市的損失視為愚蠢和無知，而放棄對於預言的警惕，直到破產也未必醒悟。
同樣媒體「烏鴉嘴」的功能，並不是那麼有效果其機理完全一致。媒體如果按照《金融時報》的老總所指的方向去做，更全面、更客觀、更理性，不過也只是給大眾開出理性投資藥方而已，並沒有辦法找到破解危機的秘籍，所以媒體不必過於誇大自己的能量。筆者曾經跟蹤研究過一些投資市場的股評「大嘴」，發現他們很多時候是在不斷修正自己的觀點，以迎合投資者的情緒，並沒有什麼驚人的智慧。澳大利亞投資專家馬克·泰爾曾經跟蹤華爾街一位預言家，發現即使被人們奉為找到投資「聖盃」的人，預言市場漲跌也是錯大於對，最終成為笑柄。
應尋找適合自己的投資方法
引用一位德國生物學家的話：科學家並非要一直對到底。重要的是對未知領域的征服過程，去激發、挑戰新的方法，引發爭辯。科學領域即是如此，投資只被稱為是一門藝術，對任何預言，投資個體都當學會運用自己質疑的權利。就連巴菲特那樣的大師，除意志力超常過人之外，最可貴的地方依然是坦誠不諱言失敗，敢於公開校正投資目標。如果說，我們在這次如此重大的危機中，只是歇下來喘了口氣，依然迷信「水晶球」，有可能上次沒有，下次一定是危機的祭品。倒是不信那些自以為擁有「水晶球」預言者的話，找到適合自己的投資方法，還有可能成為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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