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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亦有道:思念萍蹤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11-05]     我要評論

阿 杜

 她叫林倚萍,是一九七零年紐約華語電台「中華之聲」每星期二晚上「香港風情」之主講,長得高佻明麗聲線動聽,其表兄是當年華人團體「安良堂」主席,開有三家「翠亭樓」唐餐館。該年阿杜是「跳船」黑工,在其中一家皇后區bay side之「翠亭」任侍應,倚萍是紐約大學工管系生,每星期六日到此餐館任知客經理,阿杜得以認識美女。

 倚萍是在下死黨同事林華山之妹,介紹下有簡略交談互有好感,知她有男友「未婚夫」在香港任消防督察,隨時會移民來美和她結婚。本人當年雖是唐人街華青會教「螳螂拳」之師傅,但讀廣東師大中文系出身,常讀徐志摩、果戈里等詩集,看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屠格涅夫《父與子》等作品,談吐與一般「行船佬黑工」有所不同,和倚萍偶有人生冷暖歲月風雲等話題之傾談共啡,十分投緣。

 林家之母在唐人街開「美心美」咖啡廳,每晨八時我們一班侍應廚佬「散仔」在咖啡室內吃早餐等車,九時餐館車一到便集體上車送去海邊「bay side翠亭」開工。倚萍返紐約大學前也來喝杯早晨咖啡,她是「太子女」不必給錢,有例用「私家杯」多盛一杯送給阿杜,咖啡雖只每杯二角半,但美女奉送別有意義,年間有時周末收工,還坐她車子返林家夜食暢談人生,但兩人永遠以禮相處,言談皆「半天吊」,把帶情感之話忍住忍住,「你真好人」、「我喜歡你」等一層次之話永不言明,彼此心照。

 老友華山多次「點明」:「你唔好睇中我個妹,佢有香港男友隨時來結婚的。」

 如是者七一年本人被移民局抓入獄,倚萍來探過兩次監,在下被遞解出境回港做了記者直到今天,老友華山曾返港旅遊,說起乃妹倚萍,「媽媽聲」罵說:那妹夫移民美國結婚之後,誰料禍起蕭牆,一年後看中了華山之美妻「華山嫂」(唐人街有名美女),然後真的「勾阿嫂」兩人雙飛雙宿走到加拿大去了,華山向阿杜呻說:「佢勾鬻琣拲C,我沒仇報,因為他的老婆是我親妹倚萍,難道我去勾回他老婆即是我的親妹嗎?」

 這齣愛情活劇實際上是悲劇,阿杜多年來則不斷思念倚萍,後來在港我也兼做了電台主播,多少受「和倚萍做了同一行」之心理影響,但迄今未重遇過此佳人,想來她已是六十幾的「老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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