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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9年法蘭克福書展前後,記者與也斯(梁秉鈞)做過兩次訪問,好像沒有談過太多可以寫下來的事,但那過程是快樂的,然而經過這兩個月的接觸,有三點是可以為讀者確認的:
一、 也斯會說累。但行動上永遠精力充沛。據說拿破崙在士官學校養成一天睡三小時的習慣,也斯雖略遜一籌,每天要睡四小時,卻不用花三天補鐘。他很久以前就養成這習慣,被行政工作纏身以後,當大家仍在被窩裡做着綺夢時,他已起床在寫作;
二、 多重身份。詩人、學者、作家、攝影師、電影評論人、藝評人、旅遊人、食神、臥底、文學界梁朝偉。多樣的經驗使他能詩能文,唯一難倒他的東西,只有MSN為首的電腦科技;
三、 他是一個熱愛生活,希望能讓別人理解,同時也理解別人的人。
文:李卓賢 攝影:果林
1998年也斯任駐柏林藝術家,首次到法蘭克福書展參觀。
那年的主賓國為葡萄牙。「好像是薩拉馬戈(Jos* Saramago)得到諾貝爾文學獎,據說他剛要從德國的機場離開,人家知道他得獎了,又把他抓回去做分享。」
當時對法蘭克福書展的感覺是怎樣的呢?「那時很感動,書展的地方很大,有很多不同的書,有不同國家的文化。」
香港欠翻譯也沒自信
今年也斯應書展世界文學中心之邀,以香港故事協會成員的身份,參與法蘭克福書展的香港專題講座,更策劃了一本中、英、德三語的香港文化專輯。
「今年特別的,是看見東歐例如波蘭做很多文學翻譯工作,很多東歐小國也有自己的館,做很多推動文學翻譯的工作。」
「我想,法蘭克福是可以令你看見外國的文學,看見你喜歡的東西,可以在一個大環境去想一些問題的書展……這個書展雖然不代表世界的商業出版生態,但另有可取之處,例如有對亞非拉文學的支持,設立一些工作坊,讓各地的年輕出版社到德國交流,了解出版生態,有點像獎學金;另外有提供翻譯的資助,例如明年是阿根廷的,今年已在開研討會談英譯的問題。中國大陸去年已知道這些事情,有準備,然而香港的反應慢,沒有翻譯基金去做這些事。」
在2003年以前,香港其實有貿易發展局在法蘭克福書展設攤位,可惜往後取消了,未見有相關活動,不覺睽違六年。
「香港就算學不到這些事,但應該出去看看別人怎做。我們的主辦單位只知道幫人做印刷,可以做生意。」也斯形容,有些本地出版社的展覽很混亂。例如出版社把為外國印刷的書放到當眼的地方,能顯示印刷技術固然不錯,卻把香港自己出版的書放在不當眼的地方。
「現在只是展示幫人家印的東西,好像很沒有自信。」
仍有進步空間
那,這是否代表這次書展不太理想呢?有報道大字標題為「香港彈開」,完全否定香港館。
「香港館很亂,但至少有一些不同的事情做了出來。一方面有張愛玲,另一方面有設計家的書,有本地流浪牛的書。」
「我們批評一些事情,是希望它變得更好,但有些人好像要全面抹煞(這些事的價值),心態好奇怪。」也斯說,有內地參觀者來到書展會場,知道香港館搞講座,會說「香港是文化沙漠,不去聽了」;但有英國記者聽過講座以後,卻說講座特別,有清新氣息;有維也納的教授也會把現場派發的專書帶回去作教材。「這些雖然很少,但正面。」
「今年HAB(香港民政事務局)願意參與支持文化,香港作家也有出席,也能展示出一些書。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在世界舞台出現,有機會讓資深的漢學家接觸,已經不錯。」
「講座有百多人參加,幾乎坐滿了會場,可以很自由地說話,今次我們參與的部分,雖然不是100分,但是已盡力做了所有事,至少我覺得他們資助都市文化的講座,資助廉而收效大。」
當然,(藝術)行政人員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聽說有位官員被記者問:你喜歡哪一本書?那官員答,我也有喜歡看的書,不過現在先不談!然後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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