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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斯今年出版的小說《後殖民食物與愛情》,希望寫九七以後的香港,他想寫多種生活方式的變化,以及不同的人共處。
可能很多人也沒有留意,其實與也斯過往小說不同的地方,是《後》一書多關注了家庭這個概念。「我想寫多點一般人的生活,而家庭也是其中一件事。我們做過不少五十年代的資料整理和研究,那時家庭是很緊要的概念。現在九七後了,好像有很多移民、太空人、分隔兩地的問題。另外我年紀大了,會想多點傳統的問題。」
「我的家庭和我的工作很有關係。我需要一直工作,因為我要照顧多位家庭成員,不能很瀟灑揮一揮衣袖去浪遊。有時很忙碌,難以兼顧日常家庭的事情。現在我的兒女在外面生活工作,又讀天文學,又喜歡外面的生活,無可避免有些隔閡。」
會不會因為爸爸是位文學家,他們不太理解?「又不會到這個地步。他們不會不尊重文學,但感受可能不一樣。例如我的女兒對音樂很有興趣,但文學不是priority,當然不會去到不認識中文,但一定有距離……」
「現在是沒有辦法的。今天學生的閱讀,可能未必讀過所謂基本的東西,你說《紅樓夢》說得很精彩,但他們未必理解。」
「現在沒辦法,因為資訊發達。其實人就好像電腦、記憶手指,可以裝到很多東西,但現在有些需要的東西被排擠了,或者沒有那麼容易找到。這可能是家庭的問題,可能是大社會的問題。」
「因此,我不一定只和文學人溝通,但有時學生、傳媒等等,他們未必有這種包容性,所以有時接觸外國朋友,可能對文學較有基本的興趣,也就可以更能和你溝通,可能會比學校裡天天見面管行政、管錢的人更了解自己——他們不明白『點解你唔識交這些單據』,但喜歡文學的朋友反而更了解。」
「因此有時不一定是日常接觸多,溝通就可以順利。而是當大家對人文價值或思考變得疏離,覺得文學重要的人們,也就好像和社會產生對抗式的關係。」
「我一直以來對溝通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例如在《布拉格的明信片》中,那些fax機、電話、影印……總是和溝通有關的,也許我對文學有興趣,因為我對溝通的問題比較敏感。」
現在的人不太喜歡溝通了吧。「對,但因為我們是教寫作的,我們會對溝通與否比較着緊。」
但那溝通是否在寫作之上呢?「可能也會吧。寫作只是溝通的方式而已。為甚麼我會和其他媒介合作?那些是溝通,有時我甚至不執着於文字,我也可以講電影,也不執着講技術,也只是想和年輕一代溝通,講社會和文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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