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強 香港工商專聯會會長 資深時事評論員
長實主席李嘉誠出席長和系股東周年大會後的記者會,被問及是否支持政府的政改方案,李嘉誠表示:「功能組別同專業團體對香港貢獻好大,大家研究呢個問題,一定要實際同埋小心。」他又說,自己的生意遍佈全球五十四個國家,多數都是民主國家。他說自己身處這些地方,見到這些國家的長處,亦見到它們的短處,呼籲港人「以大局為重,對香港人真正的好着想,功能團體有佢好大貢獻,大家唔可以一句說話就抹殺佢。」李嘉誠肯定功能組別貢獻的意見雖然話語不多,但卻入情入理,字字珠璣,擲地有聲,具有激濁揚清、振聾發聵的作用。
反對派將功能組別妖魔化,近乎詛咒。公社兩黨所謂「五區公投運動」,以「盡快爭取真普選,取消功能組別」為口號。兩黨4月6日舉行的「黃衣遊行」,高呼「功能組別滾蛋」、「踢走功能組別」等口號。反對派攻擊功能組別是「官商勾結」,「政治特權」,是「怪胎」,指摘中央和特區政府「不斷合理化一個持續二十五年的政治特權,讓二十萬特權階級一人兩票,比其餘三百多萬選民多了一票。」一些本身是功能組別議員的反對派成員,攻擊「功能組別議員吃了25年的免費午餐仍不放棄特權」,聲稱他們競選功能組別就是為了廢除功能組別云云。由於功能組別被妖魔化和污名化,令社會上部分人習非成是,部分建制派乃至身為功能組別的建制派議員,對功能組別的是非問題,也表現得「足將進而趑趄,口將言而囁嚅」,甚至人云亦云稱要取消功能組別,試圖洗清功能組別蒙在自己身上的「污垢」。
妖魔化功能組別 製造寒蟬效應
反對派妖魔化和污名化功能組別,造成寒蟬效應,許多工商界人士對功能組別貢獻被抹殺,亦敢怒不敢言。在功能組別被糟蹋得面目全非之時,作為商界巨擘的李嘉誠,出來仗義執言為功能組別講公道話,自然具有激濁揚清、振聾發聵的作用。李嘉誠指出,「功能組別同專業團體對香港貢獻好大」,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從立法機關設立功能組別至今的25年中,發揮了均衡參與的作用。目前立法會功能組別的30個議席,包含了全港28個界別,這些界別所創造的財富,佔本地生產總值(GDP)的九成以上。香港一成的人口,負擔了政府稅收的九成,而這一成的人口,大部分屬於功能組別選民。上世紀80年代工商界提出「要選票還是要飯票」,就是擔憂一人一票的直選導致民粹主義、福利主義和「免費午餐」,不利資本主義經濟發展。事實證明,這種擔憂不是沒有根據。香港稅基狹窄,若取消繳稅多選民少的功能組別,易令民粹主義和福利主義泛濫。
環顧全球,採取兩院制的國家有50多個,其中發達國家佔70%以上,英國、美國、法國、德國、荷蘭、意大利、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亞等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皆採用兩院制。挪威、丹麥、瑞典、冰島和新西蘭等國家的議會是兩院混合制。香港立法會功能組別和分區直選產生的議席各佔半數,立法會對法案、議案的表決程序需經由直選及功能組別各過半數通過,實際上有全世界許多議會實行兩院或兩院混合制的影子。李嘉誠表示,他自己的生意遍佈全球五十四個國家,多數都是民主國家。他說自己身處這些地方,見到這些國家的長處,亦見到它們的短處。李嘉誠所指的全球五十四個國家,大部分是民主國家,當然有相當一部分是採用兩院制,可能也有少部分是一院制,李嘉誠說見到這些國家的長處,亦見到它們的短處,此話可圈可點。
功能組別體現均衡參與和互相制衡
按照李嘉誠對功能組別的充分肯定,可以想見採取兩院制的國家,由於能夠體現均衡參與和互相制衡,民粹主義氾濫和社會局勢動盪的情況,就會相對減少。還是在美國建國之初,美國第三任總統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曾經問美國首任總統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為什麼要同意國會成立一個第二議院,也就是參議院。華盛頓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你把咖啡倒進杯子裡?」「使它涼下來」,傑弗遜答。華盛頓說:「同樣,我們把立法倒入參議院的杯子裡,讓它涼下來。」這正是問題的精妙所在。換句話說,美國的開國者就是要讓兩院形成議案冷卻的機制,這是立法機關的制衡機制。連英美等國也不輕言廢除兩院制,奉英美為民主楷模的反對派,何以把英美等西方民主國家都做不到或不想做之事,強加於香港身上?
李嘉誠呼籲港人「以大局為重,對香港人真正的好着想,功能團體有佢好大貢獻,大家唔可以一句說話就抹殺佢。」筆者的理解,此話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功能組別制度是根據香港實際的政治需要發展起來,確保社會各界可均衡參與制訂和監察公共政策。香港回歸以來,經歷亞洲金融風暴、沙士肆虐、全球金融海嘯等危機,功能組別議員均與特區政府及各行各業緊密合作,為香港渡過難關、振興經濟發揮了積極有效的推動作用,以大局為重,不可以抹殺功能組別的貢獻。二是反對派以廢除功能界別作為討論2012年選舉辦法的先決條件,會令香港邁向「雙普選」的願望落空。
求大同存大異 推動政制向前
中聯辦副主任李剛指出,由全港市民一人一票選出2012年新增的五個及原有的一個區議會功能組別議席,不符合基本法立法原意及容易引起質疑,他呼籲溫和反對派「『求大同、存大異』,凝聚共識。即使最終不能夠在大異方面達成共識,也應該退一步,達到海闊天空,這樣才有利於推動政制向前走。」李嘉誠呼籲港人以大局為重,不可以抹殺功能組別的貢獻,也是着眼於推動政制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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