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內地的等級森嚴,人們十分重視官階,甚麼省部級、廳局級、縣處級,官場上耳熟能詳。有人說和尚也有級別,這是千真萬確的,大寺廟和小廟宇級別不同,主持的待遇有異,這是明擺著的。至於大學,也絕不清高,校長、教授講究級別,甚且產生紛爭,也是常見的事。
最近天津大學說要「去行政化」、「淡化級別」,便被認為是新鮮事,但是也引起一些爭議。
據說,淡化級別,真正難度在於和校外打交道。社會上級別森嚴,大學對外活動,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行政級別,就找不到省市裡的負責人,據說連廳局長也不願意會見沒有行政級別的教授,令事情十分難辦。
天津大學校長龔克說,行政主管部門過多干涉學校的運作,使大學缺乏辦學自主權。學校內部的資源分配行政主導性太強,不利於教授們落實他們的學術權利。學校行政序列代替教授的學術自由。
蔡元培曾說過,大學者,研究高深之學問者也,為囊括大典網絡眾學之學府。應該說,大學是求知、求真的地方。但是長期以來,學府越來越官僚化、衙門化。
過去一個時期,不少大學還是黨官主政,以示有正確的政治領導,避免高級知識分子走上「邪道」。改革開放以後,逐漸有所撥亂反正,任命有一定學術地位的學人為校長及行政領導。但官僚化的現象由於積弊已久,成因複雜,改革難以一蹴而就。
天津大學得風氣之先,去年在全球公開招聘十四個院長(學部主任)。受聘的不再受行政級別的約束,有的還是三十幾歲的七十後,如自動化學院的院長賈宏杰和管理與經濟學部主任張維(不是前清華大學校長張維,已去世)。
天津大學的「去行政化」應該帶動社會上的新風氣。除教育界外,社會團體以至於佛門聖地,都應該去行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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