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功
中外人士均強調尊師重道,一位好的教師確實值得我們敬仰。英語世界有一句說話很流行,亦是本文的標題,全句是這樣的:A teacher affects eternity; he can never tell where his influence stops(一位教師的感染力是永恒的;他永遠無法知道他的影響在何處終止)。很多人都用這句話來讚賞和感謝良師,例如在《Tuesdays with Morrie》(《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相約星期二》)一書中,作者Mitch Albom便用這句話向老師Morrie Schwartz致敬。各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是一位叫亨利.阿當斯(Henry Adams, 1838-1918)的美國人。
出身顯赫家族 曾奪普立茲獎
Henry出身於極顯赫的Adams政治家族,曾祖父約翰.阿當斯(John Adams)是美國第二任總統,祖父約翰.昆西.阿當斯(John Quincy Adams)是美國第六任總統。但Henry並沒有熱中從政,卻當過政治記者,在母校哈佛大學任教過歷史,並且著書立說。上面的名句出自他最著名的作品,亦是我們今天介紹的E字首名著:《亨利.阿當斯的教育》(《The Education of Henry Adams》)。
名著?但各位是否從未聽過這個人,遑論這本書?其實此書大有來頭,曾勇奪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被很多美國人捧為經典,更獲選為二十世紀英語世界最佳紀實文學(non-fiction)的第一位!因此大家要好好留意此人此書了。
不良教育毀學子一生
本書在20世紀初寫成,作者以第三身撰寫,但其實是自傳。當中除談論很多個人經歷和歷史事件外,更批判20世紀初的價值轉變和猛烈抨擊19世紀的教育制度—連哈佛也未能倖免於他的嘲諷。因此書名中education(教育)一字實在可圈可點。
在書中名為Failure(失敗)的第20章中,他談到在哈佛任教時的諸多不妥之處,然後說:......to him education was a serious thing. A parent gives life, but as parent, gives no more. A murderer takes life, but his deed stops there(……他認為教育是嚴肅的事。父母給予生命,但身為父母未能給予更多;兇徒奪去生命,但他的惡行終止於此)。緊接其後,亨利便說了上述的名言。因此,他的用意其實並非稱讚老師,而是提醒若老師做得不好,破壞力是極其深遠的!原來我們一直誤會了他的意思!下次各位想用這句話稱許或多謝老師時,最好三思。
傳統教育強調背誦一大堆資料,亨利便這樣批評說:Nothing in education is so astonishing as the amount of ignorance it accumulates in the form of inert facts(教育最令人震驚的事,就是因累積死板資料而變得何等無知)。有關無知,他在上面談到父母與兇徒之前便這樣描述自己的哈佛教學生涯:Not that his ignorance troubled him! He knew enough to be ignorant. His course had led him through oceans of ignorance(這並非說他的無知令他不安!他知識淵博,因而無知。他的課程引領他穿越諸多無知深海)。他年少在哈佛讀書時則這樣覺得:The chief wonder of education is that it does not ruin everybody concerned in it, teachers and taught(教育的最奇妙之處是,當中的教師和教材並沒有摧毀每一個人)。當然,他絕非抹煞學校教育本身,而是強調不良的教育或教師如何令學生終生受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