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這是一篇現世人生生命誌,和美國戰時的「阿甘正傳」所反映的荒謬人生一樣,寫實得來令人有點啼笑皆非,為求縷述方便,在此且把兩個主角暫名為大軍和二狗,他們二人同歲同年入學,一個是根正苗紅革命幹部之家的兒子,一個是農場幫工,祖父狂嫖父親爛賭之十混之兒子,二人入學同班級,常被人拿來做對比之極端。這是他們卅年來成長之歷程,深合了一句俗諺:風水輪流轉。
大軍入學第一天已會背二百首唐詩,會做一百位數內之加減法,口齒清晰條理清楚,依時守禮,老師見了他多眉開眼笑。二狗入學開始,老師提問三不知,頭合眼濕,說話結巴,語無倫次,老師見他便心煩眉皺。
小學至五年,大軍考試年年第一,升六年級時紅領巾旁多了三條紅槓做了大隊長;二狗常打架有輸有贏,終於一次大敗面上多了三條——疤痕。
小學五年級期考,大軍語文數學兩科俱一百分,老爸被校長請去介紹教子經驗;二狗期考兩科總分共得三十,老爸被校長請去監督家教法。六年級開學禮,大軍被列模範生上台演講;二狗被列「闖禍代表」請上台檢討,兩人站台上左右兩角被稱是學校的雙形象大使。六年級畢業作文「一個難忘晚上」,大軍作品得了省評冠軍,老師陪他到省城領獎並遊玩賞吃了一天,同日二狗和街童潛入某工廠偷廢銅販賣被派出所同志捉了關了一天。
升初中了,幾家中學為爭大軍入讀爭得面紅耳赤,家家拒收二狗,二狗爸設宴賠罪,好不容易給他入讀初一。初三時大軍光榮入了共青團,二狗亦光榮地加入校外痞子幫榮升小頭目,初三畢業校花給大軍寫情信,二狗給同班胖妞寫紙條被當眾朗讀更白字連篇。初中畢業大軍入了重點高中,二狗順理成章直升社會大學,畢業禮日,門衛李大叔指教大孫子將來要像大軍做個受人尊敬的人,千萬別像二狗為人唾棄。
畢業後三年二狗做了混混幫推銷員,賺了一筆資金,交了一堆人脈;大軍考上省城大學,讀完後要入人才市場找工作。第四年二狗去人才市場找到大軍打工。一夜之間二人逆轉,大軍工作入了省城,孤身一人四處找房子租皆碰壁;二狗駕保時捷載著區長市長跑全城,尋找建築大廈的地段。當紅女歌手來城演唱大軍買不到票,演唱會結束,女歌星陪著二狗返他別墅宵夜。大軍此夜仰天長嘯:「天啊,風水輪流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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