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著名導演和專欄作家阿寬(真名陳慶嘉)是阿杜之老友,他常說人最好「被愛」,追求對方求愛而不可得是痛苦的,而「被愛」則是最幸福的了。
一次閒談時說起,俺駁之道「非也」,「愛」之最幸福者,是雙方面都有同一感應,否則單純「被愛」而對對方「不來電」完全沒感覺,身受者也是痛苦煩惱之極的。除非有些人有自戀狂,發覺越多人單戀自己就越開心越有成功榮耀感,否則的話,會視為極度煩厭。筆者有過此不幸經驗,唸大學時,知鄰班有一同系女生對俺好感,常常借故接近主動提出些功課問題討論,主動約看戲約吃東西飲冰(廣州特多冰室),但本人對此女生無感應,總是借故婉拒,她則隔日便暗遞小紙柬傳短信示好,有時說到「真想和你睡一覺」的大膽露骨,但那時期本人心中另有他人佔據,一直不作回應。
升三年級時,本人申請到了香港沒回廣州繼續學業,後幾年間陸續有同系男女同學來了香港,我們聚會話題常提到那位一面之戀的女同學。某天筆者約聚舊同學,訴說「煩死了,我收到一封那女生痛罵我無情無義的血書,字粗糙而模糊,似是咬破指頭寫成,說在下離穗到香港從不回信給她,理也不理她,她追我兩年難道完全提不起注意,更寫上『我快要死了,最後問一聲我真的死了你回來廣州給我上炷香吧……」
收到這樣的「血書」令人心中非常不安,心頭絞結著一陣完全沒有愛的感應之情緒波動,我又半點沒對她做過甚麼,為何要乾啃這罪過的煩惱?
幸得另有一和她同班之女生也來了香港,該女勸我「不必介意也不必擔心」,因她看過該多情女生同筆蘸雞血寫過「血書」,而且一次寫兩封,因此相信她是真心也不是真情,只用「假血書」騙感情作遊戲而已。如此本人心頭之石方得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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