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盈慧
諾貝爾文學得獎作家中,大可預言,莫言可能在香港暢銷書榜打破紀錄,「賤日豈殊眾,貴來方悟稀」,形容西子的句子,也許不大適用於形容老莫,但是他得獎前已享盛名,而且好幾部小說搬上過銀幕,何賤之有?認為釣魚台屬於中國領土最有良知的日本諾獎作家大江健三郎,多年前已說過莫言最應得獎;不過「悟稀」倒是事實,不然未得獎前簽名本,怎會像今日賣到十萬大元。
中國首位得獎作家,讀者與有榮焉,基於民族感情,自然是熱捧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呢,只要看上幾行莫文,就是不知道往後詳細內容,誰都容易投入他的文字世界,這沒有什麼秘密,他行文沖淡,文風平易近人而已,平易近人並不等於平平無奇,沖淡這內在功力,有如純青爐火,凡是這類作家,光是短序和講詞,也會自然揮發親和力,老莫就是這樣得人喜歡。
本來很多諾貝爾文學得獎作品,都來自評判主觀品味,不一定所有讀者都感興趣,過去諾獎中文本,令香港讀者望而生畏的也不少,就敢說未必所有愛書人都讀過,就說其中某得獎作家,當日哄動過中外文化界,傳聞他那部得獎大作,在香港也只賣出五本,其中一本,還是筆者買去呢,很慚愧,沒有讀完,就送給另一個仰慕那作家大名的朋友,至於她有沒有讀完,就不知道了。可見不是所有諾貝爾文學得獎者的作品,都是我和你那杯茶,喜歡不喜歡,也不必看到「文學」光環而自卑,千萬人愛喝西紅茶,你喝你的鐵觀音好了。
看好莫言,也不因為他大熱才抽水跟風,總覺得這個老莫不止文章好,人也可愛,文如其人的作家越來越少,他就珍貴,就算給別有用心的人硬扯到政治上頭說醋話又算得什麼,人家桃李不但成蹊,都在國際文壇開花,再說,政治不過是眾人的事,文學作品離不開人就脫不掉政治,何必雞蛋裡挑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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