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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米恰恰》導演楊貽茜(右)與王傳宗(左)。攝:梁小島
已連續7年舉辦的「鮮浪潮2012——國際短片展」本月初閉幕,其中「本地競賽部分」以支持及鼓勵本港電影新人,被視為培育香港電影新血的重要平台。香港城市大學電影專業的李心悅,憑借本土題材的《忘語花》奪得今次大獎。同樣,較早前舉辦的香港亞洲電影節,也成為新導演們的年度盛事。儘管如此,「鮮浪潮」創辦人、導演杜琪峰仍指出本港電影極度缺乏創意人才。而反觀另一邊的台灣電影,隨著一批新導演在票房上的成功,給人以人才濟濟、朝氣蓬勃之感。
有人批評香港商業掛帥鉗制了創作者的自由,而台灣的政府電影輔導金制度,亦有它忽略觀眾的弊端。如何做到兩者平衡,年輕的電影人都在找尋自己的方法。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梁小島
台灣年輕導演楊貽茜和王傳宗很幸運。他們製作拍攝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寶米恰恰》,就獲得了今年第14屆台北電影節最佳劇情長片、最佳編劇及最佳剪輯等各獎,更入圍第49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最佳原著劇本等五項大獎。不僅如此,他們的影片已得到在台的美國電影片商的支持,負責該片的院線上映。對於任何一個電影新人來說,這都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起步。
兩人都不是電影科班專業出身。楊貽茜從本科到研究所一直修讀小提前演奏專業,王傳宗本科念的是英文,研究所選擇了新聞。《寶米恰恰》講的是一對正值青春期的雙胞胎姐妹在高中經歷的成長困惑。故事是根據楊貽茜的同名小說改編,而人物原型就是楊貽茜自己。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兩人從幼稚園到研究所一直都同班。「我妹妹比較沒有主體身份上的焦慮,但我就覺得這部影片是我的獨立宣言。」楊貽茜在港參加亞洲電影節時,對專訪記者說。古典音樂有很深的戲劇傳統,楊貽茜從小著迷故事,所以對有故事性的音樂特別喜歡。演奏之外,從寫小說到寫劇本,似乎順理成章,「有了本子後,就放膽看自己能不能拍出來。
相比之下,王傳宗的拍攝經驗要更加豐富,在拍該片之前,多年前,他就在電視台以導演身份拍過各類劇種。他稱自己走上電影路是離經叛道。「我2千年進台大新聞所,因為那時台灣的有線新聞開放,一下多了很多電視台,做新聞變得很有志向。」但他卻拿著學校的攝像機拍起了自己的故事。因為愛看電影,對電影,他一直有著古典的崇尚。
《寶米恰恰》是一部校園青春片,也就是眼下流行的「小清新」類型。論題材,並不算很有新意。去年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引發了熱潮,對後來者都帶來創新的壓力。但拍《寶米恰恰》時,《那些年》剛上映不久,還未走紅,楊貽茜他們也沒有看,時機不同,造成天壤之別。
「其實台灣的創作者第一個作品,都會先反省自己的成長經驗,反思自己的開始。而校園故事因為成本小,好掌握,自然就成為第一選擇。」楊貽茜解釋說。題材重複是一種巧合,但王傳宗認為,拍小品類電影也並非導演們的初衷,電影新人對投資者來說並不具備競爭力,「並不是喜歡拍小清新而拍小清新,主要是容易入門。」「始終台灣電影低迷了10多年,新人機會不多。」
電影北上的兩難
對於台灣的電影創作環境,兩人都覺得,相對香港,創作者有較大的題材選擇自由。「我這次和來自泰國和香港的導演都有交流,發現這兩地的商業目的比較強,相反,台灣因為有政府輔導金,導演壓力沒那麼大。但另一方面,這也產生了一個問題,就是創作人不懂得怎樣和觀眾溝通。這都是一個錢幣的兩面。」
香港的創作空間的狹小使得像Jeff(郭漢芬)這樣的年輕導演不得不北上尋機會。Jeff今年首次憑借短片《北京之夏》參加「鮮浪潮」本地競賽單元,雖然片名是「北京」,故事卻充滿了黑幫、臥底、倫理等香港電影元素。和台灣的王傳宗一樣,Jeff的本科念的是英文。從香港中文大學畢業後,喜愛電影的他不知如何能入電影拍攝的大門,「本地的影視學校都要求有作品,但我沒有。」一個機會讓他得知了北京電影學院招生的消息,於是姑且一試,沒想到被錄取。
「北京電影學院的三年,給我打了一個很扎實的基礎,第一年的公共課最多,什麼都學。到第二年就開始專門有導師帶領拍攝。」Jeff在接受電話採訪中說。在北京的3年,除了專業知識,Jeff也和其他同學一樣,在校外接拍廣告。除了賺取生活費,也讓他有機會認識了很多人,這些人日後無論在工作機會上還是資源上,都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北京的機會確實很多,錢也容易找,但始終有意識形態的限制。香港雖然商業行先,但對題材和思想的寬容性更強。」在《北京之夏》中,他讓香港和北京的黑幫大佬鬥智鬥勇,香港大佬最終佔了上風,「這是我個人的期望,」Jeff說,「我自己還是對香港電影抱有樂觀態度。我今後還是想拍好本土題材的電影。」
到底拍電影的真正出路在哪裡,留在北京還是回到香港Jeff也陷入兩難。
「鮮浪潮2013」本地競賽已開始接受報名。
報名日期:即日起至2013年1月4日(星期五)下午6時30分(投寄以郵戳為憑)
查詢:電郵:info@freshwave.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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