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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2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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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乙峰 人比紀錄片更重要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04-26]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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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采風電影的邀請下,台灣著名紀錄片導演吳乙峰即將來香港舉辦大師班等一系列活動,與本地紀錄片愛好者交流創作體驗,並於明日(27日)與5月12日分別放映兩套代表作《生命》與《月亮的小孩》。

 《生命》記錄台灣「921大地震」後四個家庭的生命旅程,曾獲得2003年日本山形國際紀錄片影展優等獎與2003年法國南特影展觀眾票選最佳紀錄片獎。《月亮的小孩》則記錄了白化症患者在社會中的生存現狀。

 吳乙峰的鏡頭,樸實而溫暖,用他的話說:「只要真心想去拍真實的故事,我相信那樣的故事,一定會被看到。」 ■文:草草 圖:采風電影提供

何謂真實?

 《生命》記錄的是1999年台灣「921大地震」中南投縣國姓鄉九份二山四個家庭的故事。房子消失在山石之下,逝去的人連遺體都找不到。家屬們日復一日在山頭上等待,希望老天庇佑,今天能挖出自己的親人。吳乙峰在災區花了將近5年的時間,去拍攝這些家庭在地震之後的日子。「我一下去的時候,就很清楚,我不是要拍救災的過程,我也不是要拍地震,我一開始就跟自己釐清,我想拍人在面對突然的天災、突然的意外的時候,尤其是親人突然離開以後,那個生命突然的意外,人怎樣度過的,這個是我一開始設定的主題。」於是在鏡頭下,是四個家庭如何面對悲痛,又如何踏上新生活。那些臉孔樸素自然,沒有過分渲染的悲慟氣氛,有時甚至顯得過於平靜,卻讓人看得心頭發緊。

 但《生命》並不是單純地記錄他人的故事。影片的題材十分嚴肅,敘述的手法卻頗有詩意與惆悵。片子一開始,火車穿過隧道,紀錄片導演吳乙峰前往探望中風的父親,旁白則響起吳乙峰與好友王家勳的往來書信片段。在這些書信中,他們交流關於生命的看法,說起自己的困惑與痛苦,也說起拍攝《生命》的過程。而到了影片最後,我們才知道,原來王家勳早已因為意外而去世。那些超越時空的對話變成面對自我的囈語,拍攝《生命》的旅途,也是吳乙峰自己的生命旅程。

 「那時候那個拍紀錄片的導演——吳乙峰,其實面對著他父親的中風、經常來回兩地奔波,還有在他內心生命裡,青年的成長過程中,一位很重要的知音朋友的突然離去,其實一直長期以來壓迫了他內心裡面的思念跟無法解脫的悲傷,所以後來準備完成這部作品的作者,決定把那個導演也放進去,所以這部片有時候充滿主觀,有時候充滿很疏離的客觀。」吳乙峰說,「我覺得紀錄片其實就是在表達我這個作者看到的真實,因為真正的真實只有上帝看得到,那我到底看到什麼真實?我很原原本本的把我當時的情緒、想法跟感覺表達出來給觀眾,所以我覺得,這是要理性、是要感性,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說他多理性多感性,我只是很誠實的利用所學,把我感受到的東西表達出來,比如說包括,佩如(《生命中的主角之一》)想到自殺,叫我去拍片的時候,我就抓狂了,我覺得我要阻止她,有嚇斥她,甚至事後有去幫她跟哥哥的朋友講能夠幫助她,後來我知道她其實只是想發洩,我就陪伴她,讓她一直發洩,比較高興的是後來片子播出以後,她們都是第一道先看的,看完以後她們其實都很感激,而且在裡面也都得到一些解放,我想,拍這部片,在裡面,我自己也得到了解放。」

 《生命》完成後,一直沒有在台灣的電視台播出,是因為害怕再一次為片中人帶來傷痛。「我想等多年之後,她們更成熟了,再播出,不過對於電影院的播出,她們也得到很大的回饋,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人永遠比紀錄片重要』,當不覺得人比紀錄片重要的時候,就沒有辦法拍出更深刻的紀錄片,當你在議題中只想完成紀錄片而忽略了人的存在的話,我會建議你,應該要沉澱下來,我自己也是一樣沉澱自己。所以開始自己有一些想法的時候,也許有一些感覺不好說的、會影響當地人的事情,我會慢慢累積,找機會以另外一種劇情的方式來表達。我覺得創作有很多方式,但最重要的是,想幫他們說話的這件事情,在實踐過程中,需要非常小心。」

從不同角度看生命

 吳乙峰說,台灣經過解嚴後,紀錄片有了多年的發展,《生命》出來後的那一兩年,許多紀錄片都進入影院放映,包括《無米樂》、《跳舞時代》、《翻滾吧!男孩》等等;當時《生命》的上映,也創造了紀錄片的票房紀錄。但是綜觀現狀,他認為台灣紀錄片工作者一樣生存艱難,雖然題材的選擇可以更加多樣,但有時選材仍會趨向比較聳動性的議題。「當然也是希望觀眾看,這些都是無可厚非,但這個地方要小心,有時候有些題目其實是很簡單的,可是這個對象在裡面生活了10年20年,所以那是要花時間的,而不是去掠奪,但這部分也是必然的過程。」吳乙峰說,「看起來,雖然台灣的紀錄片很多人在拍,對我來說,我從來沒樂觀過,原因是因為,基本上台灣的電視台還是不願意投資紀錄片,所以大家都還在野外求生,獨立製片、影展,似乎只能這樣子。當然,全世界的紀錄片,如果要分主流或非主流,它永遠是非主流,偶爾跑到主流的,那都是意外,問題是它沒有辦法有更主流的題目去進入,但其實它有很多的觀點跟想法,影響到台灣這幾年劇情片的發展,台灣在劇情片最低潮的時候,紀錄片曾經補了這個空缺,我那時候就講過一句話『我不相信一個社會,不去看自己的故事。』一個社會一定會想看自己的故事,不能老是看好萊塢的,近幾年台灣電影有起飛,但是更去了解這個社會,透過紀錄片做一個升級的實踐,來做為儲備,不管是不是用劇情的表達,我想都是很重要的。」

 他認為內地有很棒的紀錄片工作者,「可是他們最難突破的一點可能是,對於政治、人權討論這類型的紀錄片。我覺得這是一個社會在發展必經的過程,以前台灣早期也是這樣的,所以紀錄片工作者要願意去碰這一塊,溫柔而堅定的碰,碰人內心的那一塊,就會鬆動某些東西,提升了不論政府官方或是民間,能夠重視——人生存在一個地方,都有他基本的價值。我覺得這個鬆動,紀錄片可以做一些工作,我也知道大陸有很多紀錄片工作者做一些很棒的東西,也有很棒的人,這部分可能還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這次來香港,除了放映《月亮的小孩》及《生命》,他還會舉辦大師班、青年訓練營與講座,與香港的紀錄片愛好者們一起交流討論。「這些交流的目的,只是為了促進我們可以用一些比較理性的眼光,或是感性的眼光,或是理性加感性的眼光,看待這個社會不同的議題跟生命,讓這個社會可以提升,讓我們的人民的智慧、想法可以開闊,促進社會更文明更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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