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振 資深評論員
尼羅河畔、位於開羅市中心的解放廣場,周圍是中央政府大廈、國家博物館、阿拉伯國家聯盟、尼羅河酒店,是埃及第一廣場,這裡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埃及和世界。2011年春天,在美國的鼓動下,埃及人在這裡起步,推翻白宮的貼心盟友穆巴拉克。最近,亦是在美國的慫恿和默許下,埃及軍人軟禁了民選總統穆爾西,並將穆兄會打入「另冊」。現在,支持和反對「政變」的埃及人在廣場上對抗,使廣場變得很不平靜、血腥濃濃。埃及軍人清楚,推翻穆爾西是得到白宮的首肯才取得成功,軍政府必須聽從白宮指揮,才能繼續獲得資金和武器支持。
美國在中東的利益是石油,是能源,要保證這些利益,美國需要以色列做先鋒,以色列的安全也就成為美國的當然利益。原埃及總統穆爾西因表示「優先維持國家情勢穩定」,要求「美國支持他的變革,改善民生」,犯了白宮「一切從美國中東大局出發」的大忌,被奧巴馬進行了「手術」,日子變得很不好過。根據奧巴馬的指揮,中情局不僅與埃及軍人會談,並與反對派協調溝通,埃及於是又進入了災難深淵。軍事政變成功後的埃及,根本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所有行動必須服從華盛頓,左右開羅解放廣場未來的仍是美國利益。
美國式民主猶如卡通片
民主、人權是華盛頓最常喊的口號。但民主標準卻很不正常,白宮順眼的是民主,即使像沙特阿拉伯等眾所周知的專制國家,也被美國裁決為「民主」國家。而美國看不順眼的伊朗,則被列為獨裁、邪惡軸心,並通過不同場合、手段加以打擊。前伊拉克薩達姆政權,曾經被美國冠以中東「民主鬥士」而大加讚賞,但在2003年又被美軍當作獨裁國家,給予致命打擊。伊朗在並不太長的時間裡嘗試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顯示「美式民主」的標準很不一致、反覆無常,猶如是瞬息萬變的卡通萬花筒。
伊拉克薩達姆早期在美國情報部門和軍方支持下,帶領復興黨推翻原政府,登上總統寶座,所建立的政權也被華盛頓冠以「民主政權」。薩達姆掌權後,在華盛頓的授意下,和伊朗打了8年的仗,成為美國打擊伊朗的最佳工具,成為五角大樓的武器購買大客戶。兩伊戰爭結束後,這位梟雄又被白宮以「藏有大殺傷力武器」的莫須有罪名,慘遭攻擊,並將其送上絞架。美國曾經用「特別手段」在中美洲推翻了包括巴西軍事政變等11個民主投票選舉出來的合法政府,導致中美洲人民承受了巨大災難。
隨心所欲瞬間「朋友」變「敵人」
伊朗石油產量居世界第四,地處歐亞非三大洲的連接處,為兵家必爭之地。二戰後,伊朗國王巴列維緊緊依靠美國,王室政權被華盛頓視為「民主」國家而大力支持。巴列維依靠美國提供的軍事人員和武器援助,擊潰了佔領伊朗北部的蘇聯軍隊,將俄國人趕出伊朗,完成了對伊朗的全面控制。在美蘇「冷戰」期間,巴列維跟隨華盛頓,「堅定地」站在美國一邊,是白宮的「好朋友」。美國為了控制伊朗的石油,將高度專制的巴列維王國列作「民主」,巴列維王室政權需要美國的支持,兩個「民主朋友」緊抱在一起。
1979年2月,什葉派精神領袖霍梅尼不滿美國對伊朗資源的操控,趁巴列維到美國度假的良機,發動政變,輕鬆地推翻了美國一手扶持的巴列維政權,宣佈成立伊朗伊斯蘭共和國。霍梅尼政府隨後廢除了美國在伊朗的所有特權,使美國支持巴列維政權的政策遭受到徹底失敗。從這個時候起,華盛頓不僅將伊朗列為獨裁國家,後來更加定性為「邪惡軸心」。伊朗革命後,因為不將美國當一回事,或者說根本不聽華盛頓的話,瞬間變成是美國的敵人,兩國關係直至今天都處在緊張對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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