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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4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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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新科學》卷首圖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10-04]     我要評論

葉 輝

 《新科學》儘管是一本論法、論政、論史、論社會科學、論人的起源、論永恆自然政體的大書,但一點也不枯躁和艱澀。卷首附有一幅圖畫,並特闢一章《置在卷首的圖形的說明,作為本書的序論》,朱光潛說那是全書的總綱,「讀者須首先把這篇總綱圖形看懂,才可讀懂全書其餘部分」。

 維柯是符號學先驅。卷首圖的右方是站在地球上的玄學女神,她仰望左上方的一個放光的三角(代表天神現出他的意旨的形狀),胸前一塊凸形寶石射出光芒,一道射向左上方的三角形,另一道射向左下方的荷馬雕像(神學詩人的始祖)。

 地球斜靠著圖畫正中的祭壇乃「民政世界」,祭壇左邊是一根籤(用作占卜和觀察預兆),籤旁還有水和火,象徵人間第一項制度——婚姻。祭壇背後是陰暗的森林,森林右邊有一個骨灰瓶,象徵人間第二項制度——埋葬。拉丁文humanitas(人)是從humando(埋葬)這個字演變出來的,瓶上刻著「獻給死者的善良靈魂」,這銘詞意即人的靈魂不與肉體同腐,而是不朽的。

 祭壇左邊是荷馬的雕像,雕像安置在有裂縫的基石上。維柯認荷馬是最早的一位異教詩人,詩的真正起源,要在詩性智慧的萌芽中去尋找,詩性智慧是神學詩人們的認識,也是世界最初的智慧,荷馬雕像置在有裂縫的基石上,就表明那是真正的荷馬的發現,前此是無人知曉的。據維柯解釋:「這裡揭示出關於神話的一些新的原則,就是這裡發現的關於詩的一些新的原則的當然結論,這就顯示出寓言(神話)就是最古的希臘各民族習俗的真實可靠的歷史。」

 祭壇前面是一片露出光亮的空地,而祭壇背後是陰暗的森林,森林右方的骨灰瓶旁邊,伸出一把耕犁,原始異教民族開墾了世界上最初的耕地,用耕犁來耕種。耕犁的把柄靠在祭壇邊,表示經過耕種的土地就是異教民族最初的祭壇。耕犁只現出犁鏵,翻土犁板沒有露出來,維柯指出:「在人們還不知鐵的用場之前,犁鏵只能利用一塊能破土和翻土的曲形硬木板。拉丁人把翻土板叫做urbs,古字urbum(城市)就是從這個字來的。犁鏵隱而不露,就顯示出最初的城市都建立在耕種過的土地上,由於各家族長期隱藏在充滿宗教恐懼的森林裡,很難露面。」

 祭壇左邊有一把舵,象徵人類航海遷徙的起源。那把舵看來好像是在祭壇下方俯首鞠躬,象徵航海遷徙的初民起初是不信神的淫亂分子,後來他們投奔虔誠而強壯的人們所耕種過的土地,與他們結合在一起,形成家族社會。不信神的人就無緣分享各種神聖的制度。

 犁和舵在祭壇前保持一段距離,犁對舵帶有敵視,以犁頭對著舵,表示航海遷徙而來的人不能分享土地,土地全在貴族手裡。這種對峙的形勢後來發展成土地鬥爭,造反者失敗後再到海上冒險,這就是民族大遷徙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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