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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原則」知多少？二之一
筆者在網絡上曾看過以下一則名人逸事：
《老人與海》的作者海明威在公園構思小說情節時，一位坐在他身旁的男士卻老在打岔，想與海明威攀說。他問：「到底哪一種寫作方式是最好的呢？」海明威雙手一攤，回答道：「從左到右！」
以上的對話是否真有其事，我們無從稽考，可是我們都知道在以上的對話中，海明威並沒有真正回應男士的問題。「從左至右」是外語書寫的慣常方向，雖然也可算是一種寫作「方式」，然而男士提問中的「方式」，明顯指向寫作的方法、技巧，而非書寫的方向。海明威有意提供這個回答，明顯意在言外，以示其不耐煩。
幽默諷刺 隱含其中
意在言外，是我們在交談時經常遇到的情況，而諷刺、 幽默等含意，便往往隱在其中。可是字面上沒有提供的信息，我們為何仍能理解當中的含義呢？美國著名語言哲學家格賴斯(H.P.Grice)提出這是因為我們在交際的過程中，總是遵循着「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 )來理解雙方的對話。合作原則包含以下四條準則：
1. 質的準則(maxim of quality)：給予對方真實的信息；
2. 量的準則(maxim of quantity)：給予對方不多也不少的資訊；
3. 關聯準則(maxim of relevance)：給予對方切題相關的信息；
4. 方式準則(maxim of manner)：說話簡明有序，避免含糊不清。
遵循原則 順利表達
我們與人交談的最終目的，是希望自己說話的內容，能順利表達給對方知道。為了讓交談得以順利進行，我們會選擇最恰切的表達方式，而摒除不適合談話目的或方向的內容，以確保當中的質量及關聯性。在日常對話中，對話雙方一般都是遵循「合作原則」來進行對話：
A：你今天晚餐想吃甚麼？
B：（我今天晚餐想吃）泰國菜。
不過，在會話的過程中，說話人並不是不能違反以上準則的。有時說話人為了表達言下之意，會故意表面違反這些準則。這個時候，聽話人要認定說話人還是在遵守合作原則，而說話人之所以違反準則，其目的是要引起聽話人的注意，要求聽話人對其話語結合語境來進行推理，猜測其違反準則說話的意圖，進而弄清楚說話人在保持合作的情況下，於會話中的言下之意。這種表面上故意違反「合作原則」而產生的言外之意，格賴斯稱之為「特殊會話含義」。下周再和大家談談我們如何運用「合作原則」，推導出話語以外的語用含義。■香港浸會大學國際學院講師 林嘉穎
Email：cie@hkbu.ed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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