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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專欄作家 James Saft
路透1月9日-希臘、愛爾蘭、塞浦路斯等國聽好了，有些壞消息要告訴你們：如果是你們活該承受的，那就不算是真的通縮。
這是歐洲央行總裁德拉吉周四談話的言外之意。儘管一些歐元區二線國家物價持續下跌，德拉吉周四仍然不厭其煩地說明定義，否認有通縮問題。
「我們對通縮的定義是自我強化的全面性物價下跌，」歐洲央行宣佈維持利率不變後，德拉吉在記者會上這樣說。「在歐元區並沒有這種情況。或許有一兩個國家的通脹率為負，但我們也應該要問『這其中有多少是因為經濟體競爭力下滑且陷入金融及預算危機後，經歷必要再平衡所致，又有多少是因為真正的通縮所致』？」
我覺得這個定義沒有必要這麼狹隘，不過對於德拉吉的處境而言，這個定義很好用。不光是歐元區整體通脹率目前只有區區0.7%，遠低於2%的歐洲央行目標，西班牙及葡萄牙也都在通縮邊緣掙扎，通脹率幾近於零。
歐洲一些地區需求嚴重下滑
雖然不可否認，通縮的陰魂不散效應，殺傷力極高，但事實擺在眼前，歐元區一些重要地區的物價下跌，是因為需求嚴重下滑，以及如同德拉吉所暗示的，一些國家在無法讓本國貨幣貶值的情況下，設法提升自我競爭力所致。
這絕不像19世紀那種因為生產力提高或美國大量生產農作物而引發的良性通縮。現在的情況是一個痛苦折磨的過程，民眾的薪資及生活水平都驟然下滑。
德拉吉說的沒錯，日本1990年代的通縮和歐洲當前的狀況極為不同：目前歐洲的企業及金融業財務狀況較為穩健。雖然改革歐元區金融體系的種種努力值得肯定，但無可避免的是，要完成改革，勢必還要進一步推出會構成通縮壓力的政策。
當然這並不表示希臘、愛爾蘭、葡萄牙等國遭遇通縮打擊是無辜的。但是他們因為通縮而吃盡苦頭也是千真萬確，而這場通縮不但會自我強化，也是當前貨幣政策缺乏能力補救的。
央行處境尷尬動彈不得
要理解歐洲央行何以如此看待通縮，或許應該把它視為變相承認歐洲央行的尷尬處境。
德拉吉正動彈不得。雖然他強調前瞻性指引，但貨幣市場利率顯示，歐洲央行通過喊話將利率維持在零附近的能力有限。除此之外，歐洲正在經歷相當大範圍的去槓桿化。銀行不只是在償還歐洲央行長期再融資操作(LTRO)的貸款，同時也在剝離資產，以滿足銀行業聯盟更嚴格的新規。這在當前及未來都對歐元區產生進一步打壓效果，受影響的國家不只是愛爾蘭或希臘。
基於這些現實情況，以及歐洲央行極度排斥採取直接量化寬鬆的態度，德拉吉的選擇有限。從實際可行層面和政治面而言，他應對歐元區弱國通縮局面的能力大概更加有限，不論是不是把這些國家面臨的情況叫做通縮。
那麼，德拉吉的講話所告訴我們的，其實並不在於歐元區經濟的真實狀態，反而是他能力的真實限度。未來幾個月，歐洲央行可能提供更多流動性供應，而且也非常有可能將目前為0.25%的基準利率降至更接近零的水平。
但光是二線國家的痛苦加劇，不足以讓歐洲央行直接採取量化寬鬆。雖然根據規定，歐洲央行可以在二級市場購買資產，不過若真的這麼做，將引發極大分歧。並且從美國的經驗來看，如果這樣做，比起辛苦度日的希臘教師，那些擁有大量金融資產投資的富人可能受益更多。
如果要在歐元區推行量化寬鬆措施，需要的不光是那些「罪有應得」的國家有通縮，還要有更多證據顯示別的國家也出現通縮。目前看來，希臘和塞浦路斯等地物價大概還會持續下滑。你想怎麼形容這種情形都隨便吧。(以上內容僅代表其個人觀點)(編譯/審校 杜明霞/蔡美珍/白雲)■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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