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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 國
打波子，就是打玻璃彈珠。有一天，有學生問我小時候有什麼遊戲是現在看不到的，我說打波子。如今，連玻璃彈珠都幾乎看不到，偶而看到的，是用來裝飾的，或者擺在金魚缸裡好看的。讓小孩玩的玻璃彈珠，想來已消失了幾十年了吧？一來社會富了，沒有小孩子會打波子，小孩的玩具多的是，最流行的，自然是電腦和智能手機上的遊戲了。二來就算想玩玩，哪有空地讓小孩玩？
我看過一本叫《報海舊聞》的書，作者徐鑄成說：「小孩們喜歡買染着各種顏色的白果，夾在腳裡跳着玩，互相比賽，像抗戰前上海孩子們玩玻璃球一樣。我還不會『跳白果』，祖父已給我買了整整一罐。」 看來，跳白果也好，玻璃球也罷，從前上海的玩法是夾在腳裡跳，大概是看誰夾得最久，跌落地上最少吧？那白果染成五顏六色，和玻璃球的彩色繽紛，如果在太陽光照射下，一定很美麗。如今，不知還有沒有中國農村小孩玩這些失落了的遊戲？而香港的祖父輩們不知有沒有人還收藏着他們小時候的「波子」呢？
跳白果是遊戲，但跳白卻是辛勞捕魚者的工具。清朝的屈大均在《廣東新語．鱗語．漁具》裡說：「跳白者，船也。其製小，僅受一人，於灣環隈澳間，乘暮入焉。乃張二白板於船旁，而鳴其榔，魚見白板，輒驚駭入網。」
我小時候未見過這種僅乘一人的跳白，但看過捕魚人敲着木器讓魚驚駭而四闖的景象，非常壯觀。不過，如今跳白和跳白果和打波子的景象，想來都難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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