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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越在莫斯科組織中日俄三國文化交流活動。
在又一個農曆甲午年的時空下，反思、啟蒙，這些歷史話題又重新成為焦點。俄國，是中國人無法迴避的一個鄰居--1904年的日俄戰爭，俄國的戰敗導致中國人開始「師法東洋」；伴隨着二十世紀革命浪潮的到來，中國人又開始「以俄為師」。但是歲月沖刷，「師法東洋」成為一個歷史回憶；蘇聯解體使得「以俄為師」失去了意義。國人的精神座標，究竟在何處？
孫越對這一問題的認識相當直接--「師法東洋」和「以俄為師」全敗了。中國固有保守勢力的強大，使得國家難以如同明治維新之後的日本一般；「以俄為師」，中國人從革命到建設，學習數十年，但是蘇聯的覆亡已經給出了答案。孫越認為，蘇聯解體是不可抗力事件，解體前社會各領域早已有多種徵兆，但中國社會時至今日還在爭論蘇聯解體是怎麼回事，且沒有認真審視整個俄國近代史與中國的關聯。例如，彼得大帝改革之後的俄國，對包括東正教在內的信仰因素、人文科學啟蒙，是極為注重的，這才有了俄國的強大、崛起與振興，整個國家才能具有無限的活力和創造力，誕生出一批批傑出的科學家、藝術家、文學家、軍事家、思想家。但孫越很遺憾，國人只是根據自己的好惡和立場，永遠將目光鎖定在已經解體的蘇聯，僅從俄國民眾的物質角度看待蘇聯覆亡問題，不僅導致對新俄羅斯的正確理解難以形成，也無法為中國人尋找到正確的精神座標。
物換星移，中國人的文化座標已經轉向了歐美。孫越坦言，中國未來很可能成為一個文化的大雜燴，類似於美國那樣。留學生的素質也呈下滑趨勢。孫越說，如今一些留學俄國的中國學生，也不再像上世紀50年代的留蘇學生那樣充滿理想，只是混得一個文憑歸國了事，未曾深入了解俄國的文化、生活；分配大學宿舍也與中國人一起居住；有人甚至連俄語都不怎麼會說。他認為，一些留學生連本國文化都不曾融入，談何融入他國生活？
此種格局下，孫越覺得，自己從事中俄文化交流整整30年，有幸結識了那裡的作家、詩人、學者、畫家、音樂家、科學家、神父、商人、政客甚至流浪漢。他覺得自己就像被高爾基打發到人間去的敖德薩作家巴別爾那樣，在解體前後的蘇聯遊蕩了將近二十年，體驗着那種我過去只在書本上見過，而今卻親歷其境的人生。中國人真正的精神座標是什麼？在孫越看來，就是信仰，就是人文素養。孫越說，信仰可以幫助人類克服與生俱來的共有弱點，面對人性深處的自我缺陷，勤於反思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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