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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羽公在《新武俠天地》發表的袖珍武俠小說。 作者提供圖片
黃仲鳴
鄧羽公被譽為粵港派技擊小說的開山祖師，是第一位將晚清反少林小說《萬年青》重新改寫的作家。其後尾隨的有崆峒、我是山人等，掀起了一股少林小說的熱潮。我們都知道，鄧羽公是小報聖手，是《成報》老闆何文法的外父，但可惜的是，對他的生卒年卻無從知悉，也無從訪查。
一九九○年代，魯金曾對我說，屢次想訪問何老闆而不得，只說鄧羽公極有可能歿於一九六○年代。我曾問與鄧羽公胞弟相熟的方寬烈，他說是死於一九六四年。可是，我曾看過陳焦桐一九六八年主編的《新武俠天地》，第一期（四月二十日出版）有預告說：「《新武俠天地》聘請大武俠小說家，特撰『袖珍武俠小說』下期發表。」到第二期（四月三十日出版）果見「大武俠小說家」出場了，他就是凌霄閣主。
凌霄閣主就是鄧羽公。即是在一九六八年，鄧羽公仍然在生。他的袖珍武俠〈大情俠〉， 只有五百多字，講了一個離奇卻頗為完整的故事。到了第三期（五月十日出版），又推出了〈大刀俠〉；還有一篇未完、短短百餘字的〈「雁落平沙」最怕「鎖喉槍」〉，署名天涯浪客。我手上只有這三期，第四期如何，不得而知了。天涯浪客也是鄧羽公的筆名，第三期還刊有他的短篇〈血手嬌娃〉。《新武俠天地》三十二開，薄薄一冊只六十餘頁，鄧羽公成了主要作者。其卒於一九六四年實不可信。
鄧羽公筆名極多，多年前，我曾寫了一篇《粵港派雙雄--大檔頭何文法、大寫手鄧羽公》的文章，考證出他的筆名除上述的凌霄閣主、天涯浪客外，還有忠義鄉人，佛山人，我是佛山人，倒翁；文內還說，他主編的《石山》報，還有很多署名，如炮天雄、下野走卒、凌頌覺、蓬頭客、桑白、茯岑、卵害、浪客、張天師等，是否為鄧羽公，那還待考證。當年的粵港小報，多為一人或二人包攬整張報紙的撰稿者，鄧羽公這個「大寫手」，想亦如是。近得一些剪報，從一些專欄回憶文字，證實其中的「凌頌覺」又是鄧羽公。在《石山》報中，凌頌覺寫的是〈怪醫冇天裝〉，內容是說這位怪醫留下一本秘籍《菓肉本草》，凌頌覺即據這秘籍來寫以奇異手法醫病的故事。
鄧羽公早在廣州辦《羽公報》時，便以凌頌覺這筆名寫〈怪醫冇天裝〉了。不說不知，鄧羽公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醫師，在佛山懸壺濟世。他幼承庭訓，也懂醫理。一九五○年代，他除筆耕外，還在灣仔莊士頓道一幢舊樓的二樓，開設醫館行醫，卻非以鄧羽公之名，而是以凌頌覺這個筆名。當年的街坊，皆呼他為凌醫師，而不知他是個作家。
按他一九二○年代末、三○年代初在廣州辦報、寫作來估算，到一九六○年代，應有七十餘八十歲。然正確的生卒，迄無證據。當年的通俗作家，要考證其生平，實是難、難、難矣哉。又豈獨鄧羽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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