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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政協委員黃宇光。 本報北京傳真
中華海外聯誼會理事、國際麻醉藥理學會(ISAP)主席、世界麻醉醫師學會聯盟(WFSA)亞澳區常委兼副秘書長......專業性極強的學術兼職表明了他在中國麻醉學界國際交流方面的傑出貢獻。北京市政協委員、北京協和醫院麻醉科主任黃宇光,在旁人眼中是麻醉界權威人士,是搭建本土麻醉界與海外溝通的橋樑。但他認為自己僅僅是一位專業麻醉醫生,接受過命運的饋贈, 有着實在的生活,所做的一切,只是對社會的感恩回報。「我只是手術病人的呵護者。」他在接受本刊記者採訪時說。■香港文匯報‧人民政協專刊記者 田一涵
黃宇光出生在「火爐」江蘇南京一個文化氛圍濃厚的家庭。父親畢業於南京金陵大學,擔任蕪湖市農業局高級農藝師;母親是一位藥劑師,像大多醫護工作者一樣,她信仰基督教,且具有中國傳統女性的賢惠特質。
父賢母慈鋪就求學路
蕪湖靈秀山水的滋養,加上家庭開放式的培養方式,造就了黃宇光敏而好學的精神氣質。入學後,他便顯現出較同齡人高的接受和理解能力。
文革中,為響應毛澤東「學制要縮短、教育要革命」號召,蕪湖教育部門在六所小學中選拔出兩人,破格跳級。「我便是其中之一。」黃宇光說。就這樣,年僅10歲的他,走入了初中一年級的課堂。1976年,黃宇光高中畢業, 16歲的他下鄉當了知青。
「在農村那段經歷非常艱苦,但是砥礪了意志,日後轉化為不可多得的財富。」
恢復高考後,黃宇光考入皖南醫學院,就學期間,母親向親戚借錢為他買了一台錄音機、一套外語教材和十三盒磁帶,鼓勵他學習英語、繼續攻讀研究生。功夫不負有心人,1985年,黃宇光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北京協和醫院的研究生,與這所醫院近三十年的緣分,就此開始。
「生活中處處滲透着管理的學問」
從坐落於王府井帥府園1號的協和醫院大門徑直進入,在醫院麻醉科的辦公室裡,每個清晨,創科元老羅來葵教授在練習蠅頭小楷;溫馨而整潔的高幹病房裡,資深專家羅愛倫在詢問病人的術後感受;會議室中,青年醫學才俊們用正宗美式英語流利地進行早交班。《論語》中所描述的「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大概可以用來形容這裡的氣氛。
在帶領麻醉醫生們穿梭於手術室、為病患減輕痛苦之餘,作為麻醉科的「掌舵人」, 黃宇光常常感受到科室在高效、和諧地運轉。 「作為一名醫生,我並沒有修習過管理類的課程,但如果留心,可以發現,生活中處處滲透着管理的學問。」
黃宇光的弟弟在讀小學時是一個令老師頭痛的角色,逗蛐蛐、爬高牆,無所不為,曾一度被學校除名。轉到另一所學校後,老師採取以「信任」和「鼓勵」為主的教育策略,讓他負責班級的紀律管理。弟弟頓時產生了責任感,心存「為老師而努力」的信條,在生活上自律、在學習上奮發,成績和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他與黃宇光一同進行高考複習,廢寢忘食,最終以優秀的成績考取了南京河運學校,人生以此得到改變。黃宇光從弟弟的成長過程中感悟出這樣的管理方法--「多發獎金少打屁股」。
協和醫院麻醉科室的年輕人是名校畢業的佼佼者,全都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在帶領這群年輕人時,要盡量為他們創造更多職業成長的機會。」黃宇光說,「同時要包容他們的個性和缺點,因為那些是連他們父母都改變不了,重在用人之所長。」
手術「航空母艦」的平台和甲板
人類的文明已經有幾千年歷史,而減輕疼痛感的麻醉學科迄今只存在168年。黃宇光與麻醉科結緣,是在1983年,當時他大學剛剛畢業,在選擇專業上並沒有多少自主性,僅有婦產和麻醉兩
個專業可供選擇。「選擇麻醉科,我一點都不後悔,因為這個學科現在已經成為醫院平台的一個樞紐學科。」黃宇光表示。
將麻醉醫生的職責僅僅理解為打一劑麻醉針、使病人沉沉睡去,是一種認識上的誤區。黃宇光將麻醉科手術室的重要性比作一艘航空母艦上的平台和甲板。 「所有的手術科室都需要在麻醉科手術室平台上工作,麻醉能否做得安全、順暢和高效,事關所有手術科室,甚至全院。」黃宇光說,麻醉科作為現代醫學一門重要的樞紐學科,責任重大。
他舉例說,血荒,幾乎是每個醫院都會發生的問題,而手術病人用血約佔醫院用血的2/3。合理利用有限血源,是臨床醫生在工作時需注意的問題。協和醫院麻醉科的醫生作為手術間的主角之一,努力作為,在院領導的支持下,逐漸形成了多科室的團隊協作,創建了協和特色的臨床用血文化。 「我們現在通過自體血回輸、控制性降壓和血液稀釋,大大節約了有限的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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