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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勇先
就在大台的電視劇無論收視和口碑皆每況愈下之際,他們想到向友台的「歲月留聲」取經,以陳年經典劇迎客,頭炮是被譽為這二十多年來的「神劇」《大時代》。事實上,在目前股市飆升的狀況下,重播《大時代》並沒有換來股市大跌的「丁蟹效應」,反而讓人從劇中那種不斷地喊着「升呀升呀」的瘋狂沉迷中,找到對應現實的一面。
《大時代》之所以被封為「神劇」,除了因為故事精彩、不拘一格外,亦因為創作人極力為不同的角色營造「神神化化」的特質──無論主要角色如丁蟹、方展博,以至慳妹、龍紀文,甚至葉天(羅樂林飾),全都「癲癲地」。劇集彷彿告訴觀眾,如果「適者生存」是大自然的法則,那麼在一個瘋狂的大時代中,「鬥癲」,才是生存之道。
故事中的丁蟹,是「癲佬」中的極至,不論忠奸,都被他害得雞毛鴨血、無可奈何,瘋癲成為他做人的無敵伎倆。戲中不少角色都代表着一種處世的價值觀,如代表理性有智慧的方進新、象徵黑暗勢力的龍成邦和周濟生、代表重視親情的四隻「蟹」,以及擁有極強生命力的羅惠玲(藍潔瑛飾)。然而種種不同的價值觀和力量,在瘋狂的丁蟹面前,均顯得無力。故事中唯獨能與之抗衡的方展博,最終取勝的關鍵,不是靠以上的特質,而是純粹跟丁蟹「鬥癲」。事實上方展博這個角色也有着濃厚的神化特質,由最初不務正業、不斷玩弄家人鄰舍等人,到後來他明知葉天是瘋子也跟從他學習買賣股票之道,以至與丁蟹在股場決戰時,常常玩命似地兵行險着......最終他沒有被丁蟹「吞噬」,反而能推他去跳樓,正因為他比丁蟹更癲,叫人更難捉摸。
故事表層的醒世之道,自然是股市威力之大,往往令人陷入沉迷瘋狂而不自知。今日投機至上的小股民,豈不像《大時代》中的丁蟹,貪勝不知輸,道聽塗說旁人的幾句分析(如陳萬賢經典的一句「咁多人死,唔見你死」),便當成不敗貼士。然而一旦市況逆轉,就嚷着要跑到IFC排隊等跳樓。這種不花心思在正業上,只求賺取快錢的想法,告訴我們瘋狂的時代總是不斷地循環。
至於深層的意義,則是一種對「瘋狂」時代的反思──假若生活中遇上了像丁蟹般的人,自以為義,卻又壞事做盡苦害他人應該怎辦?要像方進新一樣堅持溫文和平曉之以理(最後卻被對方打至變「傻仔」)?像周濟生一樣用黑暗手段與之抗衡?還是像方展博一樣,在瘋狂的大時代中放手一搏,搗亂丁蟹的秩序,殺出屬於自己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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