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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看電影版《律政英雄2015》,難免有一種英雄遲暮之感。對香港觀眾來說,電視劇《律政英雄》或許是最後一個「月9」記憶-而在這年頭,再提「月9」也好像有白頭宮女話當年的感慨......■文:湯禎兆
好了,「月9」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日本富士電視台星期一晚上9時電視劇檔期的代名詞,因為當年接連出現傳誦一時的名作,如《東京愛情故事》、《同一屋簷下》、《101次求婚》及《愛情白皮書》等傑作,而且與時代潮流脈搏息息相關,成為日本時尚男女的生活形態、戀愛模式及消費習慣的參考指標,影響力可謂無遠弗屆。
對香港觀眾而言,印象最深刻的肯定是1996年的《悠長假期》以及1997年的《戀愛世紀》─前者是山口智子和木村拓哉的姐弟戀神話,後者木村拓哉與松隆子的金童玉女組合亦成為一代人的深刻記憶。而後者的黃金夢幻組合,正好成為2001年《律政英雄》的建構基礎,甚至延續至今天的《律政英雄2015》。
仕事劇變奏嘗試
《律政英雄》由電視劇開始已一鳴驚人,除了選角上的吸引力外,一方面是配合了「仕事劇」(工作劇種為主導的職場劇)的潮流,以地方檢察官這種較少人認識的職業為中心,令觀眾有新鮮感;另一方面,也因為創作團隊為地方檢察官的形象作了大規模的形象翻新工程。簡言之,是一次不太專業化的「仕事劇」變奏嘗試。
我所指的意思是,「仕事劇」一向是以專業化作為優劣的考慮條件,是否能夠描繪到職場的特質,往往是外人評價好壞的標準。但地方檢察官其實屬於頗為沉悶乏味的工作,事實上近年日本以地方檢察官為背景的作品,應以周防正行的《終之信託》(2012)最為著名,當中由大澤隆夫出演的地方檢察官,正是一陰冷無情的官僚人員,而且大部分情節更被鎖定在檢察官的辦公室進行,大家可想而知視覺上會何等單調平庸。
在日本,以警察或檢察機關為中心的電視劇中,以檢察官為主角的作品可謂寥寥無幾,其中較成功的只有由Frankie堺主演的《赤蕪檢事奮戰記》及由桃井薰主演的《女檢事霞夕子》。究其因由,大抵因為檢察官的工作性質,其實是一名處理文件為主的官僚,現實中是不會有查考案情的職能及需要,他們需處理大量文件及羈困在辦公室的環境中,這顯然並非誘人觀賞的職場工種。
電影版不思進取
《律政英雄》的成功之處,一方面把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環境,以漫畫化的喜劇調子加以處理,因此無論由電視劇至電影版,都必須保留檢察廳內著名的室內佈景──各檢察官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但中央的休憩位置便成為流言蜚語的匯聚及流佈之地,令作品節奏頓時明快及幽默起來。另一項大改動,是把木村拓哉飾演的久利生公平英雄化,賦予他不斷出外查案取證的權利,令到本身屬地方檢察官的職場劇,卻不會困於辦公室內,可以有內外互動的效果──雖然此舉不符事實,也易流於兒戲。
以上所言屬電視版的優秀之處,然而經歷了前後兩輯的電視劇以及一些特別篇,來到《律政英雄2015》,主軸竟然仍放在公平如何突破界限,進入外國領事館內搜證查案,而且還加插外交風波作為背景來營造所謂的緊張氣氛,那其實是以2001年的思維來處理2015年的世界。可想而知除了懷舊之外,電影版實在難以為大家帶來什麼新意。
而最為明顯的,是創作團隊顯然毫不介意這種設定,把公平與雨宮舞子(松隆子飾)的戀情不斷「廢物利用」,可說是「環保」至極的構思,而且仍留下曖昧的結局,就更加表明創作團隊希望可以「無限復活」的慵懶心態。《律政英雄》的例子,充分說明本來構思不俗的成功點子,面對製作團隊不求上進的態度,最終只可以一步步朝自掘墳墓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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