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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舉出鯽魚缺水的例子，暗指監河侯嘴上說得大方，實則自私不肯借粟。圖為鯽魚的樣子。 資料圖片
「涸轍之魚」乃《莊子》中著名的寓言，旨在諷刺與批評世上那些偽善、吝嗇與自私的人。原文見於《莊子．外物篇》。
莊周家貧，故往貸粟於監河侯。監河侯曰：「諾。我將得邑金，將貸子三百金，可乎？」
莊周忿然作色曰：「周昨來，有中道而呼者。周顧視車轍中，有鮒魚焉。周問之曰：『鮒魚來！子何為者邪？』對曰：『我，東海之波臣也。君豈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諾。我且南游吳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鮒魚忿然作色曰：『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枯魚之肆！』」
莊周家貧，只求「貸粟」活命，故求於監河侯。監河侯口說頭意，但不借「貸粟」，卻誇口說「得邑金」後會借他「三百金」。莊子後以寓言回應。指出鯽魚乾涸，只求「斗升之水」活命。可是，莊周不給牠「斗升之水」，卻說「南游吳越」之後會給牠「西江之水」。面對別人的燃眉之急，即使是舉手之勞的事，這些人也不願伸出援手。他們卻用假意虛偽的言辭給自己包裝成慷慨大方，熱心助人。
語譯：
莊周家境貧困，於是前往監河侯處借糧。監河侯說：「行，我即將徵取封邑的地稅，打算借你三百金，好嗎？」
莊周臉色驟變氣憤地說：「我昨天前來的時候，有東西在半途呼喚我。我回頭視察車輪輾過的小坑窪，有一條鯽魚在掙扎。我問鯽魚：『鯽魚，你為什麼會弄成這樣？』鯽魚回答：『我，本是東海水族中的臣子。你能以斗升之水助我活命嗎？』我對鯽魚說：『行，我將前往南方遊說吳王越王，引西江之水來迎候你，好嗎？』鯽魚臉色驟變氣憤地說：『我失去正常的生活環境，沒有安身之處。眼下我只要得到斗升的水便能活下來。你竟說這樣的話，還不如早點到賣魚乾的店找我！』」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6分)
1. 「諾。我將得邑金，將貸子三百金，可乎？」
2. 「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
參考答案：
1. 「行，我即將徵取封邑的地稅，打算借你三百金，好嗎？」
2. 「我失去正常的生活環境，沒有安身之處。」
■謝旭
作者簡介：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PROLOGUE 集團教育總監、中國語文科與通識教育科名師。
隔星期三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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