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棚閒話：城裡河邊摸螺螄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6-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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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螺螄。網上圖片

徐　樾

在我們這兒，就在城裡，經常可見人們沿着河岸摸螺螄的情景。人們三三兩兩的，或是提着塑膠袋，或是端着湯盆，或是拿着筲箕，邊說笑，邊玩耍，不一會的功夫，便有頗豐的收穫。這些螺螄個個「膘肥體壯」，令人讚嘆。

有人奇怪了，在你們揚州城裡的河邊能摸到螺螄？不禁問號連連，還不可思議。這是真的！我們這一帶是水鄉，境內河網密佈，不僅廣袤的鄉村如此，即便城裡也是水網縱橫，密如蛛網。就我們這座城市，南北向的河流就有小秦淮河、二道河、寶帶河、楊莊河、蒿草河、念四河、玉帶河，東西向的有護城河、漕河、邗溝、保障河，以及漫長的古運河，另外還有荷花池與瘦西湖。這些大大小小的水系，它們全是連貫溝通，並且一直通到煙波浩渺的邵伯湖、高郵湖和寶應湖。

我們揚州天藍水清，空氣清新，桃紅柳綠，鶯飛燕舞。不僅適宜創業，更適宜人居。我們這座城市，2006年便獲得「聯合國人居獎」，這是全球人居領域最高規格的獎項。就全國來說，到目前為止，僅有八座城市獲此殊榮，其中有杭州、威海、廈門、煙台、南寧等城市，這都是自然環境絕佳的城市。這些城市大都我也去過，確實名不虛傳，有首兒歌名叫《我們的祖國像花園》，此歌謳歌是祖國大家庭的美景。從小處說，我們揚州更像大家庭中一座精緻的小花園。

我們這兒的河流，尤其是城中的小秦淮河、二道河、護城河、保障河，這些直接跟瘦西湖、荷花池相通的河流，水質清澈，波光粼粼。沿河的人家不僅在河裡淘米洗菜，到了夏天還有人在河裡游泳。至於河裡的水族，不僅品種齊全，更是異樣的鮮美。一年四季，柳蔭下，鮮花旁，垂釣者，網魚者，摸螺螄者，比比皆是。再加上載着歡笑、緩緩往來的遊船，這都濃墨重彩地構成我們這座城市一道亮麗的風景。

就城裡這幾條河，就岸邊說，一眼能見底。你不僅能看見各種搖曳的水草，也能看到游動的小魚小蝦，至於相對靜止的螺螄，更是清清楚楚，歷歷在目。螺螄跟人一樣，也喜歡群居和熱鬧，多的能聚成一大片，你就儘管舉手取來。這種摸螺螄的方法是連拾帶撿，多的則論把抓，不僅毫不費力，還特別抒情寫意。即便在水深的地方，你也不用擔心，駁岸與河道雖成直角，螺螄卻像磁鐵一般牢牢地吸附在駁岸的石塊上。你只需把手探入水中，順着石塊，一捋就是一把。

在城裡摸螺螄有很多好處，首先是近，一點也不累。好些人家就住在水邊，舉手抬腳就到了河邊，不必驅車到遠遠的鄉村，免去許多辛苦與勞頓。再者也不需興師動眾地攜帶專用的網具和器具，更不用脫鞋襪，捲褲腳，趟到水裡。人們連說帶笑，悠悠蕩蕩的，這摸螺螄成了純粹意義的休閒和娛樂。

螺螄的吃法很多，可將螺螄的肉挑出來，用來涼拌，或是炒韭菜。通常是剪去螺螄外殼的尾巴，直接帶殼紅燒，此法烹製的螺螄，最得其味，也最為鮮美。沿河人家由於常吃螺螄，便在烹飪技藝上下足了功夫，這螺螄便成了這些人家的特色菜，也成為招待客人的一道佳餚。一些水邊人家的兒女，雖早已單立門戶，還隔三岔五的要往家跑，說是看望長輩，也兼顧了一飽口福。

夏秋時節，黃昏時分，沿河人家，搬出小桌，面河而坐。桌上的菜肴，少不了一道紅燒螺螄。人們一邊飽享着美食，一邊欣賞沿河美景，一些愛酒的老人，則細品慢咂這美味的生活。最是一些孩子們，他們愛吃螺螄，邊吃邊舔着手上淋漓的湯汁，還不停地咂巴着嘴，真是一副可愛的「饞態」。此時水中的蛙鳴，枝頭的蟬唱，草叢蟋蟀的淺吟，加上河水的柔波細語，這都匯成一部黃昏詩意的交響。可人的涼風，則拂動着連綿的柳浪。此情此景，真是一派人在圖畫裡，圖畫在城裡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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