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梓澄 寶安商會王少清中學
春天的清晨,我從小鳥的叫聲中醒來,我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安靜:「冷靜點,小鳥。」然後繼續埋頭入睡。過了幾分鐘,小鳥又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我敵不過牠們,看看鐘,六時零七分,便決定起床了。
倒上一杯水,靠在被潮濕天氣薰霉了的灰白牆壁上,幾道晨光透過窗戶射進屋子裡,天氣不錯,我便換上運動服到樓下公園晨運去。那幾隻調皮的小鳥一齊跟隨着我,奏出一道美麗的彩虹掛在我心頭上,公園幾棵矮樹樹葉上仍有露水,潮濕清新, 一滴滴到我頭上,本該感到煩躁的我,卻感到如此輕鬆。春天的清晨是活力的好開始,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那麼春天的清晨,定必頭腦清晰、從容自在。
夏天的清晨,陽光曬到我的面頰通紅,我迫於無奈起來,關起窗簾,摸摸出汗的頭髮。「昨天不是開了冷氣嗎?」應該又是媽媽做的好事。我拿起枕頭,拖着薄毯子,推開爸媽的房門,一陣涼風迎面而來。我擠進他們的床上,看見媽媽緊鎖的眉頭,我用指尖撫平了她眉頭的紋,然後呼嚕呼嚕地睡着了。夏天的清晨一點也不清。
秋天的清晨,微風輕撫我的臉頰,喚我醒來,我被她的嬌羞打動,打了個呵欠回應。打開房間另一端的窗子,對面山頭由一片綠,換成了橙黃的新裝,樹葉被吹得瑟瑟作響,反開手背,乾燥的天氣使皮膚起了乾紋。我擠了一撮潤手膏,塗勻雙手,微微刺痛,內心的不快如秋,鬱鬱寡歡,卻又如此惹人憐愛。太陽升起,露出一暈魚肚白的光,撲朔迷離,原本深灰色的天空光亮了起來,山頭的橙黃色葉子竟變成金色,配上日出,如冷艷的少女般高貴含蓄,清新脫俗。
冬天的清晨,我仍在夢鄉中流連忘返。夢中的雪人比我還要大,我摟着雪人在火堆旁吃烤番薯,但雪人的冷漠把我的夢凍結了,下起一朵朵的雪花。雪花是甜的,入口即化,像棉花糖一樣。最後我把整個夢吃掉了,凍僵了的嘴唇變了深紅色,顫抖的身軀瑟縮在棉被中。冬天的清晨,大概是白色的,但卻不純潔,他是邪惡的魔鬼,不像春天那樣有活力;不像夏天那樣迷糊;更不像秋天那樣高冷。
這只是魔鬼帶走四季的景色,逃到我的夢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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