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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若蜉蝣:類史實小說

2017-07-08

■ 葉輝

何謂「類史實小說」或「類歷史小說」?一般而言,那大概就是「另類歷史小說」(alternate history),亦有論者稱之為「架空歷史小說」,查此類小說所指的,乃描述「並非真實發生的虛構歷史」,然而,當中則可描述虛擬人物存在於真實歷史的「半架空狀態」,當然亦可描述完全虛構的歷史人物,涉及若干史實,只是作者從中或已虛構出「架空」的小說情節。

其實所謂「架空」,讀者大可理解為「並非真實發生的虛構背景」,所涉及的時序則包括過去及未來;而「架空歷史小說」與一般虛構小說的最大不同之處,則在於此一故事的創作背景,通常為作者突顯某些前提,諸如創作動機等等,特別是作者所虛構的或被改編的歷史,經由作者隨意設定;而小說所記敘的,正是在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不以超越人類常識為基準的故事,此所以小說情節往往虛中有實而又實中有虛。

此類與歷史有若干相涉之處的創作小說,亦可稱為「新歷史主義小說」,此類小說創作的最大特點,乃不再將小說視作演繹歷史的工具,倒是作者透過創作的不同角度,對史實或向來鮮有人提及的往事,作出不同的設想,從此表現出解構史實的想法,乃至以現代哲學思想認識史實的新觀念--此種重新審視歷史的創作手法,於是就被稱為「新歷史主義小說」了。

話說在「新歷史主義小說」的發展初期,不少作者往往在小說創作中,營造出一種「現在與過去」的對話狀態,從而讓作品呈現出較為明顯的虛構成分,且形成一種充滿神秘色彩「宿命感」;為了表現作者所構思的哲學觀念,往往在作品中強調由慾望所引發的偶然事件,且對人物的命運帶有極大影響,以此表述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的荒誕悖理,以及並無任何規律可言。

然則,何謂歷史小說?或者可舉列一些中外作家的觀點,比如日本作家菊池寬將之定義為小說「將歷史上有名的事件或人物作為題材」,而郁達夫所作出的描述顯然更為詳盡:「現在所說的歷史小說,是指由我們一般所承認的歷史中取出題材來,以歷史上著名的事件和人物為骨幹,再配以歷史背景的一類小說而言。」由此可見,歷史或史實畢竟只是創作小說的容器,作者只要不違背時代背景(或精神),內容情節的呈現真可謂千變萬化了。

黃獎在「類史實」小說《大營救1942》的「後記」有此一問:「類史實」可以成為小說創作嗎?

他於是有此解釋:「所謂『類史實』的概念,其實就是在創作小說時,盡力保留歷史的原貌,展現歷史上的真實民生和當時的價值觀,同時兼顧小說的情節推進。我在今次的創作過程中,平衡虛和實之間的比重,盡量以不影響歷史準確性為原則,讓男主角穿插於幾項真實事件之間,希望讀者在享受情節之餘,亦可一睹歷史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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