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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有關狗狗的三個故事

2017-07-14
■可愛的狗狗,其實對主人是非常忠心的。    網上圖片■可愛的狗狗,其實對主人是非常忠心的。 網上圖片

若 荷

閒來無事,在手機上打開新浪微博,隨意翻看朋友的貼子,在一則新發的消息中,有人讚美一位女性,說她心地柔軟、善良,是現實生活中難得的好人。原因是她樂善好施,不僅如此,發現流浪貓狗餓得瘦骨嶙峋,遂動悲憫之心,成立了個流浪貓狗救助站,陸續收容了四十多隻流浪着的「毛孩子」。為了這個救助站,她先後投入130多萬,不僅賣了自己兩套房子,還辦起一個咖啡館,招牌上寫:館中所有收入,均捐獻給救助站所用。

這個貼子引來一些人圍觀,跟貼的人有感慨的,有支持和讚美的,還有人看罷扔下兩個字:「有病」。扔下「有病」二字的人不多,翻遍全部評論也只有三人,也不知在評論中跟貼「有病」的人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而我卻知道,他們是病得不輕,而且這病屬於遺傳的那種,除了能在他本人身上潛行終生,還會蔓及下一代,禍及幼小的心靈。等他們開始「病」發的時候,這個遺傳下來的怪病就會逆行,最終施於這些冷漠地評價別人的善舉為「有病」的人,那時,他們也許早已經老了,不僅僅是當年幼子的父母。

這兩個字不重,卻特別地讓人看着心冷,第一感覺就是看去刺眼難受。既然這兩個字讓人感覺刺眼,那它只能遭到一些如我一樣的人們的蔑視和反擊,反擊到何種程度?反擊到被一些陌不相識的人諷刺挖苦,而我也從骨子裡對他生出鄙夷--這些麻木的、灰暗的靈魂,如何敢在朗朗人世間曝光?我甚至想,要不要也用惡毒一些的語言去和他們對陣。然而最終,我沒讓這些字眼從嘴裡崩出,只施以冷笑、鄙視,把那些有關他們的信息一個個屏蔽,不再多看一眼。

按照他們的邏輯,收留流浪貓狗是病,心底柔軟也是一種病,若不,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去跟貼--「有病」? 假如心底柔軟和善良也是一種病,大凡心底柔軟、善良的人,在這些人眼裡都是呈現出病態的,因為他們的思維與這些「病」人大不相同,這就是他們唯一的道德認識和評判。病在他人,只要沒有人進行揭露,哪怕身上正在招蛆,也以為健康無虞。所以他們認為,那個年輕的愛心女士,就是中了這種病的「毒」。

幾天前看過一篇文章,題目十分醒目--《警惕那些道德婊》。好大的一頂帽子,把那些只講道理而不去行動的人罵了個淋漓盡致。看完後,我竟有些害怕,當有人把所有的道德指責和說教都認為是「道德婊」的時候,我有些惶恐,我就是經常這樣教育下一代的,特別是我自己的兒女。用道德標準要求他們好好做人是我一慣的教育方式。但文中早已闡明了論點,那就是要求別人者,首先要自己做到,否則不配去教育別人。這個我非常贊同,我教育孩子們的,必定是我所堅守的,言傳身教,這點問心無愧。

鏈接在微信群裡轉發,並且轉發者眾。看來與這三個字有關的人,實在是不多了,讓人看了竊喜。有一日,朋友救治了一個被車撞傷的狗狗,那個開車的人是教書育人的先生,車上還帶着他的女兒。狗在距離家門不遠的地方玩耍,不是一隻而是四隻,四隻狗在路邊玩耍,先生竟能一個油門加過去,導致一死一傷,而後揚長而去。面對化作肉漿的狗以及狗的主人,沒有一句道歉的話語。

只是我很納悶,那麼多的四隻狗呀,司機真的毫無察覺嗎?不會因為牠們只是些狗,所以讓司機以為大可不必給狗讓路。狗的命太賤了,狗死了傷了,不會落下埋怨,更不會有人記恨報復。這件事發生之後,果然如石子擊水,幾聲歎息過後再也沒人提起。可受傷的狗卻一日不如一日,傷口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在六月的天裡發炎潰爛,危在旦夕,終於在受傷一周之後被救助中心接走,送進一家寵物醫院救治,目前情況良好。

愈是害怕聽到這樣的消息,這樣的消息愈是每天傳來。前幾天,朋友在微信圈裡發的一個消息,讓我很是揪了下心。這則消息是,他們發現了一隻流浪狗,這是一隻小母狗,還生育了幾隻狗孩子,狗媽每日緊緊護着剛出生的小狗,哪怕是出來覓食,眼睛也頃刻不離簡陋的狗窩,讓人感慨不已。讓人感慨的是,曾經看到過幾則令人憤慨的消息,有對年輕的父母,為購買一部手機而不惜賣掉親生的孩子;還有一個繼母,因為孩子不是親生而虐待致死,等待他們的不光是法律制裁,還有網民的唾罵。我敢說,那繼母不是一個好繼母,那父親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父親,眼睛對孩子總是不離左右,怎麼會讓繼母的惡行一次次得逞?賣孩子買手機這樣的爹媽也是奇了,若讓狗媽知道,會不會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

悲哀的是,正當有人發現了牠們,準備約好愛心人士前去救助時,那窩狗狗已經死了。他們去晚了一步,狗媽媽和她的孩子們,已經慘遭小區一位彪形大漢的殺戮,地上除了一道道血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據說,那個大漢的獨子撩撥了狗媽的孩子,狗媽反抗,於是小子的父親憤而報復,慘案發生。當救助人員趕到時,狗媽一家五口早已命赴黃泉,再也不怕人類的追殺,不受人類的歧視,不懼生死,無恙無慮,不再為一口飽腹食物而受盡冷風苦雨了。狗的命,就是這麼低賤。

然而低賤的牠們,在幾百年幾千年的歲月長河中,仍然有相當多的人熱衷於養一隻狗,有的甚至於養兩隻、三隻。過去是看家護院,今天也是看家護院。因為狗的忠心,而不約而同地去相信一隻狗,把自己一生的財富寄望於狗的忠誠。但是,一旦牠們生病或者遭遇不測,便會遭到主人的遺棄,究其原因,是怕花錢給牠們治病,於是牠們由看家護院的忠臣,淪為人人喊打的流浪兒,這是人類的悲哀,還是狗們的悲哀?

總喜歡一句話︰像海綿,把苦難往上一戳,便滲出些同情。從前,我是不喜歡狗的,但當有一天我也養了一隻泰迪狗狗後,我才知道狗是這樣的可愛,牠懂人語,通人性,我的心開始變得愈來愈柔軟起來。由於心底的那份悲憫,看不得生活中的一切苦難。但有些人是不知道苦難的,他們就是落於苦難,也知向人們求救,不會坐以待斃,只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翻檢自己的經歷,不會感恩,亦喚不起他們的良知,故而也不會有什麼自我反思和譴責之類,反思與譴責,不屬於他們的人性以及認知範圍。

由此可見,柔軟和善良並不是一種病,真正「有病」的人,是那些一慣用「柔軟、善良、美德」來包裝自己的人,這種人才是得了皇天大病,當你發現他時,他已無法拯救,無藥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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