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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中外科創文創旗艦 展本港制度人才優勢

2017-12-28

許 楨 博士 中大未來城市研究所副主席

誠如本欄一再強調,任何一國一地之政府,不管文化背景如何、經濟條件如何,其最大之功能,往往在於為社會上下把脈--認清問題肇因,方可找對切入點,進而徹底解決之。當內地省市領導都明了「純GDP主義」之片面,港府便尤需注意發展成果的分配、可持續,以及不容易量度的溢出效應,比起經濟規劃的膨脹重要得多。

來到本系列最後一篇,綜前所述,以「歷史唯物論」為脈絡,當世經濟產業可分為源自封建社會的「前工業型」;維多利亞時代以降,以舊式資本主義、殖民主義為框架的「工業型」;以及冷戰結束以來、資訊時代的「後工業型」。「工業型」的根本是生產工具,由於工廠、材料、能源、運送工具的資本化,因此,「工業型」經濟,無一不以銀行、保險、會計等金融業的興起為特徵,如以英、法、德、日為例。

「前工業型」亦即封建時代發展模式的轉化--房地產業仍舊保留透過控制土地來控制勞動產出的本質。小家庭月入、小企業收入縱有增長,卻永遠抵不過租金升幅,此乃「前工業型」產業模式之必然。土地掌控者在宏觀、微觀經濟體系中的角色都不是生產者,而是「代收稅者」。房地產業的排他性最高、競爭性卻最低,已被當代經濟學界目為定律。

而「新經濟」縱然千頭萬緒,透過腦力勞動創造新需求、新模式、新產業的特性卻明顯而歸一。愚以為,前財政司司長梁錦松,向為香港金融界最具視野、抱負之一員;梁氏指出拒絕阿里來港不當,筆者的理解是,阿里來港問題的本質,並非「同股不同權」,而是本為不同股,何來同權之理?該事件可視為香港社會與公權力,面對世道改變再一次失焦爭論;我們並非與某巨企,而是與這個時代失諸交臂。

智力培養將成為生產力之本

在「後工業」時代,創業者的開拓精神、對世界新動向的把握,比掌握資本更能推動發展;否則,又豈有蘋果、臉書、阿里、騰迅稱雄中、美股壇之理?對於企業創始人股權的保護,既是對腦力勞動、知識產權的尊重,也確保了越來越「初創微企」的萌芽與大爆發。

粗通《資本論》者自會明白,資本對勞動者,包括腦力勞動者的盤剝,終將危害整個社會的創新和利益。嶺大許寶強教授,多年來在港指出「市場經濟」與「資本主義」的內在緊張;筆者且進而斗膽說,「市場經濟」出現在「封建時代」、發展在「資本時代」,最終,將帶來「社會主義」、並與之相合。包括香港人在內的中國人具歷史責任,以經濟實踐來論證、調整、深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

在資訊時代,廣義的智力培養,成為生產力之本;在新時代,在職教育的重要性不下於任何形式的高等或基礎教育-職場、業界提供的綜合訓練,和院校培訓同等關鍵。香港是中國最富裕、商業網絡最發達的城市;中國人無論家庭貧富、世局亂治都重視教誨子弟,這裡人均教育資源幾近「印太」區內最高。問題是,無論持任何學歷、從初中到博士後,未踏入社會、未嘗執掌企業者,在結構上講,就不可能創業。白石老人天聰再高,連墨都未研過,難道能成大家?

香港的確有資訊發達、行海洋法、擅兩文三語的優勢;然而,單靠文化和制度基建,而獨欠企業平台,本有潛質成為新馬雲、新朱克伯格的香港青年,也注定要埋沒在產業結構失衡之中。在中、美「稅改」大潮下,透過免稅、甚或負稅,特別是減免地稅,吸引國內外創科巨頭來港設區域總部,可補本地巨企仍停留在「前工業」時代之不足;讓優秀的香港畢業生,就職生涯最黃金的首十餘年,能在產業「少林寺」中受訓,才可能在三十出頭時,為自身、為產業、為社會,打出一片天。 ﹙三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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