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語講呢�齱j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梁振輝 香港資深出版人

婷婷：輝仔，有�炾搷r！唔係好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呢句�秏U乜呀？

輝仔：日日有�炾搳A唔話你「問題少女」都唔得！

婷婷：冇，���硠T網上睇到，發覺呢句�浀n似係講緊道理，但係又好似唔係好合理咁囉！

輝仔：聽完我都覺！

婷婷：係喇，唔係睇小人，�蚋�婆、�蚑犐迣�講緊係�齱u低端1」人口。仲有，狗從來唔係主要食糧，�茠祠釔雩茈礡u低端」�齱I唔知係咪咁，我點都睇唔出�茠祠��籪q氣�鶱銕��薄H

輝仔：話���茠祠虷n有義氣都算喇，點解話�躟搣鞳u高端」�幭狙悀H大部分都係負心呢？

婷婷：咦，會唔會借�茠祠��薑騄��禷穠懋|呢？

輝仔：婷婷，你有冇諗多�鬻r？

婷婷：話時話，講到義氣，黑社會就真係發揮得淋漓盡致、感人肺腑！你班讀書人，「慳�瓥�2」！

輝仔：�鵅A咁都得？

婷婷：唔係咩，佢�]���衋葦蚳x膽相照、義無反顧，都不知幾有情有義！

輝仔：有幾呀？

婷婷：�臐A發叔�騿m英雄面色》度，明明有機會走，都返轉頭同佢大佬並肩作戰，呢�曮}叫義氣囉，�鶱銕軝祐r！仲有�鶖M《天地有情》同埋�鶩滿m一起走數的日子》�餬V，我睇一次喊一次！

輝仔：小姐，咪天真喇，做戲咋！我知，劉大帝係你偶像，佢「放個屁你都話香」�豲漶I

婷婷：唔好得罪我偶像，佢連屁都唔曉放�鵅I

輝仔：你係佢「die-hard3」fans，我冇�狫衡o！

坊間流傳以下一則千古名聯：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也有以下幾個通行版本：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從來俠女出風塵4」

話說，一名屠夫為救某正被一頭皇親鬥犬撕咬的秀才而把該犬殺掉，後被皇親的奴才送交官府，且要求判他死罪以償狗命。時任廣西右參議的曹學佺正審理此案，閱畢狀紙，他判屠夫無罪，且判皇親須賠償醫藥費。皇親不服，要求重審，其間暗中重金賄賂並威嚇秀才。秀才一則貪財，二則懾服於皇親的淫威下，就出賣了屠夫，更改了口供。曹學佺聞言大怒，除維持原判且革去秀才的功名外，還憤然於案卷上寫下「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有指此則名聯語出以下的一首打油詩：

仗義每多屠狗輩，中流砥柱不知退；

問起誰家好兒女，浪裡白條不為己；

負心都是讀書人，船過總待水無痕；

始知莫怪五斗米，只怪讀了大道理。

姑勿論出處如何，這首打油詩已道盡「讀書人」為何遭無情鞭撻的因由。詩譯如下：

講義氣的每每是那些市井之徒，他們起�茪什礂@用，且不會畏難退縮；問到這些義氣兒女是誰家的，人們會說他們就是那些一如《水滸傳》中捨生取義的英雄好漢；做出那背信棄義的事情都是那些被視為清高的知識分子，他們總是等待事過情遷才會採取行動；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怪不了那些為了微薄的俸祿而對上級卑躬屈膝的人，要怪就怪他們書讀得太多而對正義之事有所迷蒙。

對於這首詩，一般人的第一個印象是：為何把「屠狗輩」抬得那麼高，把「讀書人」踩得那麼低呢？「屠狗輩」原指那些屠宰狗隻的人，後泛指市井之徒或操持卑賤工作的人。這類人由於學識膚淺，根本沒那個水平去考慮那麼多，縱使吃了虧亦沒那個水平去算計；又由於沒有心理包袱，所以很多時可以去得很盡，甚至可以豁出去，造就了「義字當頭」的基礎。反觀，「讀書人」理應比平常人更明白事理，但為何仗義行為竟大多沒他們的份兒呢？這大抵是這類人因書多讀了而沾染了那最為人詬病的講求身份、拘泥形式、過分理性的迂腐本色，於是凡事明哲保身，只要意識到那裡仍可能存在�茪ㄘ�朗因素，也不會輕舉妄動，正切合「撳地游水5」這個廣東俗語。其實在衡量事情輕重後而選擇置身事外也講得過去，可最不濟的還是打�茈蕈q之師旗號的「讀書人」卻幹出一些利令智昏、背信棄義，甚至心狠手辣的行為。

目睹上述的「怪現象」，不由得令筆者想起民族英雄文天祥就義前創作的《衣帶贊》中所載的：

讀聖賢書，所為何事？

現實生活中，我們不難找到好一部分的「讀書人」，所言的盡是「仁義道德」，所為的卻是「傷風敗德」，正正是《孟子．盡心下》中所指的：

言不顧行，行不顧言

即語言與行為不相符合。做這樣醜陋的「讀書人」，與廣東人所說的「讀屎片6」又有何分別，真教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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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低端」（low-end）與「高端」（high-end）相對，用以形容低學歷、低收入、從事低下工作的弱勢群體，語帶貶義。

2、「慳�瓥漶v，亦作「算罷喇」，意思是「算了罷」、「省省罷」（「省省力氣罷」的省略說法）。

3、「die-hard」指對某事物有�荓a頑固的忠心。

4、「從來俠女出風塵」中，俠女指傳言在袁世凱稱帝前夕曾協助蔡鍔逃離北平的名妓小鳳仙。

5、「撳地游水」指用手按�茪籇釣荋慦a；比喻做事安穩、不冒險。「撳」讀「今1-6」。

6、「讀屎片」是「讀詩篇」的諧音；詩篇指富有意義的詩文。此片語用以諷刺人枉讀詩書。

【專欄簡體版】https://leoleung2016.wordpres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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