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克里姆林宮。 作者提供余 瀾
那天上午，天氣好，我們興沖沖出門，去看列寧山，又稱麻雀山。其實，莫斯科一帶是平原，並沒有山，這裡是高地，也就被稱為「山」了。無論如何，這裡是個有名的景點，一車車的遊客過來，一車車的遊客走了。我登上高台，可以望到世界盃的主足球場，但風很大，吹得我發冷，趕緊下台，風小了，對面是莫斯科大學，想就近去看看，過馬路，不料又在維修，給帆布罩住，近了反而什麼也看不到。早前，莫斯科在迎接舉行的世界盃時，到處都見到工地在施工。
到莫斯科，不可能不去參觀南臨莫斯科河的克里姆林宮。它位於莫斯科心臟地帶，是俄羅斯的象徵，總統府的所在地。在俄語中，「克 里 姆 林」是「內 城」的意思，它是由一組建築群所組成。保持至今的圍牆長2,235米、厚6米、高14米，圍牆上有塔樓18座，參差錯落地分佈在三角形宮牆上。快到中午午餐時，竟下起雨來，當我們在微雨中走過，看其中最著名的帶有鳴鐘的「救世主塔樓」，而五座最大城門塔樓和箭樓的紅寶石五角星，在細雨中閃閃發光，識途老馬指着說，那就是人們所說的克里姆林宮紅星了！
克里姆林宮，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築群之一，是歷史瑰寶、文化和藝術古蹟的寶庫；被稱為「世界第八奇景」。1812年，拿破崙曾下令用炸彈炸毀克里姆林宮，但一場雨及時撲滅火焰，建築群大部分被保留下來。進入克里姆林宮，必須通過安全檢查，而且規定手提包不准超過A4紙張那麽大，至於背包，不論大小，都免談。六月在莫斯科期間，夏雨說下就下，出門必須帶傘，以防萬一。但那雨，大多下得不久，可是去克里姆林宮那天，卻是長命雨，從早下到晚。等到我們離場，那雨卻停了，太陽出來了。有人笑說，太陽害羞，躲到我們走了，它才露臉！
因為下雨，我們躲到最著名的殿廳格奧爾基也夫大廳，既避雨，但主要是參觀俄羅斯工匠巧奪天工的建築傑作。大廳呈橢圓形，圓頂上掛着六個鍍金兩支形吊燈。據稱，每個吊燈重1,300公斤。再仔細看看，圓頂和四周牆上繪有十五至十九世紀俄羅斯軍隊贏得勝利的各場戰役的巨型壁畫。而在大廳正面的18根圓柱上，頂柱都塑有象徵性的勝利雕像。當我們徘徊大廳裡，便感受到那種戰爭場面的震撼。
徘徊克里姆林宮，有一座建築高高地矗立在建築群中，有鶴立雞群之感。識途老馬指着說，那就是伊凡大帝鐘樓。它高81米，是古時的信號台和望台。走到其左側，是「炮王」，鑄造於1586年，重40噸，炮口直徑達0.92米，可以容納三個人同時爬進。炮前堆了四顆炮彈，每顆重達兩噸。炮架上有精美的浮雕，其中包括沙皇費多爾像。再走到右側，那是「鐘王」，它建造於1735年11月20日，高5.87米，直徑5.9米，重達200噸，上面刻有精美圖案，如沙皇阿列克謝和皇后安娜等，可是造成後，敲第一下便出現裂痕，被稱為「從未發聲的鐘」。我在炮王和鐘王之間走動，那雨時下時停，左前方是普金辦公的地方，識途老馬開玩笑，普金就在二樓辦公，你走過，也許他會跟你打招呼呢！
紅場，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廣場，位於克里姆林宮東牆的一端，經過多次的改建和修建，依舊保持原樣，路面還是當年古老的條石組成，青光發亮，顯得古樸整潔。我本來總以為，紅場名氣那麼大，應該和天安門廣場差不多大，不料現場一看，紅場南北長695米、東西寬130米，總面積9.035平方米，呈不規則的長方形。比起天安門廣場，大約只有它的五分之一。我本來想去看看西側的列寧墓，不料正在維修，用帆布蓋上，沒能看見。每當有俄羅斯重要儀式時，領導人就站在列寧墓上觀禮。
在印象中，紅場應該是紅色的，但其實不然，我並沒有見到紅色。紅場原名是「托爾格」，意為「集市」。它的前身是十五世紀末伊凡三世在城東開拓的「城外工商區」。1517年，廣場發生大火，因而被稱為「火災廣場」。1662年改稱為「紅場」。識途老馬說，但請別誤會，這「紅場」並非紅色的廣場的意思，在俄語中，紅色有美麗的意思，紅場之意就是「美麗的廣場」。這一說，把我原先一直誤解消解了。
紅場東正教南端的聖瓦西里主教堂座，被視為俄羅斯的代表象徵之一，也是世界奇景之一。老馬指着這教堂說，那是受沙皇伊凡四世所託，為紀念其征服哈山汗國而於1555至1561年建造的，為當時莫斯科的最高建築。教堂雖不大，卻集合了九間禮堂，該教堂，尤其是「耶穌升天教堂」（1530年）和「施洗約翰斬首教堂」（1547年）的設計，跟隨了同時代穹頂教堂風格。
老馬說，聖瓦西里主教堂最初的設計，是建造一群小禮堂，每一座禮堂代表一個聖人，其意思是說，每到一個聖人的節日，沙皇就打贏一場戰爭。可是建造的結果，中間一個單獨的塔，把所有空間都整合成一個教堂。傳說伊凡四世對這座教堂非常滿意，為了阻止其他人設計出同樣美麗的建築，他命人把建築師波斯特尼克．雅可夫列夫的眼睛弄瞎。倘若屬實，又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望着那主教堂座，並沒進去。我忽然想起到過的莫斯科金環小鎮，謝爾蓋耶夫鎮了。「謝爾蓋耶夫聖三一教堂」是由聖三教堂、杜霍夫教堂、聖母升天教堂、沙皇宮殿和88米高的鐘樓組成的美麗建築群。裡面收藏着眾多的古俄羅斯繪畫精品、貴金屬和寶石古董。我進入有四個洋葱頭形藍色圓頂、一個金色大圓頂的「聖母升天大教堂」，這是沙皇伊凡四世於1585年下令修建的。其實是克里姆林宮聖母安息大教堂的翻版。教堂內天花頂高高，氣氛肅穆神聖，燭光搖曳，不准喧嘩，有專人維持秩序。參拜的人們排隊，每人畫着十字架，輪候神父祈福。走到外面，一群鴿子在地面上埋頭啄遊人提供的玉米粒，旁若無人。有頑童一揚手，鴿群受驚群起高飛，不見動靜，一會又飛回，依然啄食玉米粒。
「俄羅斯套娃」鼎鼎大名，到處都有售賣。而它的產地，正是在莫斯科謝爾蓋耶夫鎮，我曾經到套娃製造廠參觀，並參與製造程序，可惜所畫出的公仔，無法入目。只好狼狽回到莫斯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