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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國】再話飛

2019-03-26

興國

飛,除了蟲鳥拍動翅膀在空中活動的意義之外,還有很多意義,所以在此又再說多些。

以前看小說,記得有女子向男子「飛了一眼」的說法,顯然這飛字,是以眼睛傳達愛意的意思,就像現代人說的拋媚眼差不多。如果是害羞的女孩,看到有異性向她「飛了一眼」,她頓時會臉上「飛」起一陣紅霞,所以這個飛字,也有泛紅的意思。

比較複雜的飛,是《紅樓夢》裡林黛玉說的話,她說:「這『大』字『九』字是用左手大拇指按琴上的『九徽』,這一勾加『五』字是右手u『五弦』,並不是一個字,乃是一聲,是極容易的。還有吟、揉、綽、注、撞、走、飛、推等法,是講究手法的。」看來,林黛玉比我們強多了,還知道飛是弦樂器彈奏的手法哩。

現代人喜歡喝紅酒,慢慢品嚐其中的風味和餘韻,絕對不會想到要「飛」一下才喝吧?唐代以醉酒聞名的詩人元稹,在《黃明府詩序》中說:「曾於竇少府廳中,有一人後至,頻犯語令,連飛十二觥,不勝其困,逃席而去。」這裡的飛字,是指一種行酒令的方式,說錯了,就要罰酒,連罰十二杯,焉能不醉?不過,如果要喝好的紅酒,相信懂行酒令的人也會故意「飛」錯,多飲幾口了。

古人蠻喜歡用飛字在前來創造詞句的,比如易經說:「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古人便以「飛五」來表示出仕去做官了。又如傳說中東漢時代修飾一處鴻都門的時候,工匠用刷白粉的帚子在牆上寫字,蔡邕見了之後回家便創了「飛白書」的書法體,即在書寫時,處處露白,好像未蘸到墨似的。而辛棄疾在詞裡說:「問訊無言,依稀似妒,天上飛英白。」「飛英」,便成了天上飄舞的雪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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