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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悅閱《琥珀》 傾聽時代聲音

2019-08-24
■聞人悅閱如其名般熱愛閱讀。 主辦方供圖■聞人悅閱如其名般熱愛閱讀。 主辦方供圖

從「小寂寞」到「大時代」

當聞人悅閱寫作的時候,她便開始關注時代的聲音--有一種發掘平靜表面下驚濤駭浪的耐心,仔細觀察個人在時代中的情感和無奈,以及個人與時代的關係。「我們這個時代還在進行當中,一切還沒有定論。」而當她從歷史的節點切入,卻發現以前所關心的事情都可以在歷史中找到答案。 於是,醞釀20年的84萬字小說《琥珀》出世,她也跳出了「小寂寞」、「小惆悵」的圈子,成為了一個書寫「大時代」的人。

文、攝:嘉言

談起聞人悅閱,總繞不開她的名字。「聞人」是浙江地區的複姓,「悅閱」則是父母冀望女兒喜愛閱讀,而她也正如其名般對閱讀由衷熱愛。「看書看得入了迷,難免技癢,躍躍欲試,就變成了寫書的人。」寫作是她童年時代的第一個夢想,在理想交互更替的成長歲月中保存了下來,無論處於何種狀態,坐下提筆便能開始寫。內地出生,紐約求學,香港定居,她輾轉三地,對生活了十幾年的香港也有着特別的感情:「香港是包容性的國際化都市,我在寫《琥珀》的時候,很多的資料調查都是在香港完成的,書中也有一些關於香港的片段,這是很難得的。我感謝這個城市,支持我這些年的創作,這也是一種緣分。」

是傳奇也是好看的故事

2018年歲末,聞人悅閱交出84萬字的大河小說《琥珀》,以諜報為題材,以1920年代為開端,從蒙疆到歐陸,自上海到紐約,從二戰到國共內戰,自美蘇冷戰到商場雲湧,交織出歷經百年的磅礡巨構。「《琥珀》是我自己對寫作生涯的一個交代,對個人來說,書寫已經是一種必須,文字記錄是一種責任。就像在自序中提到的,有文字陪伴,歷史才不孤單。《琥珀》的架構比較宏大,在時間上跨越了一個多世紀,空間的詮釋是用一種全球視野的角度,把中國放在世界中來寫。」

《琥珀》在進入寫作狀態之前,產生於她大學時代的偶然經歷。「我當時在紐約唸書,那是個充滿傳奇的地方。有一次,我在大都會博物館參觀,那一天風很大,天氣陰沉沉的,有小販在叫賣:『琥珀要不要?』於是,『琥珀』這個意象就跳出來了。我想寫一個在紐約的中國人的傳奇故事,那時就有了莫小嫻這個名字,也構想了一群在她身邊可以延續傳奇的年輕人。」當時她就已經開始醞釀這個故事,它既要是一個傳奇,也要是一個好看的故事。

隨着人慢慢成長,她看了很多史料,走訪了不同地方,拓闊視野,同時建立了自己的世界觀,梳理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之後,想到可以用二戰消失的琥珀屋來作為引子。這個故事終於在真實歷史中找到了切入點,逐漸豐滿,最終水到渠成。這個過程,醞釀了20年,而這種完整,離不開她廣泛的閱讀,包括港大圖書館,以及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東亞圖書館,都是《琥珀》的資料來源。

如橋樑般存在的角色

《琥珀》開端講述杜老太杜亓(即莫小嫻)在紐約過世,杜琥珀作為杜家唯一的孫女,繼承了杜老太的龐大商業帝國和複雜人脈,而流傳在杜家的那個關於琥珀屋的離奇傳說,令塵封往事慢慢浮出水面......在聞人悅閱看來,《琥珀》中的莫小嫻是橋樑般的人物,雖然是虛構的,但絕對有機會在歷史中真實地存在過。莫小嫻像武俠書中的少女,具有極佳的天賦,每個遇到的人都有「武林秘籍」想要傳授給她,只是這「秘籍」是知識和思想,或許要比武功有趣得多。同樣,大家也將心中朦朧的希望灌輸到她身上,如同種下一顆種子,期待未來成長為參天大樹。「莫小嫻後來達成這樣的成就,也與少年時期的經歷密不可分。她的人生有着合理性,不會像玄幻故事,經歷了這麼多的歷史事件,莫小嫻都沒有死,這也反映出了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着美好的願望--當看到時代往崩壞的方向走時,總希望有這樣一個橋樑般的人物出現,來解決問題。」

但她也同時提到,在寫作中,角色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這些角色,在寫的時候是屬於她的,但寫完之後她就不再擁有,而是將其交給了讀者。「當故事寫完,角色還在活下去。我進入故事很深,寫得很興奮,故事中的角色彷彿身邊的朋友。每個人都在不斷往前走,當明白了這個過程,心會變得平靜下來。自己可以選擇,將人生過成什麼樣子。」她認真地說。

小與大的互相影響

聞人悅閱是紐約Cooper Union大學電機工程學士,紐約大學商學院金融碩士。她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中篇首獎,出版有小說集《太平盛世》、《黃小艾》、《掘金紀》、《小寂寞》;童話《小中尉》、《小仙》;散文集《紐約本色》、《小惆悵》。長篇小說《掘金紀》獲選《亞洲週刊》年度全球十大華文小說。她過往的許多作品中都有一個「小」字,「小」並不代表格局小,而是有種敝帚自珍的意味,「用『小』這個詞也許是自謙,舉重若輕而已。」

但《琥珀》卻是書寫大時代的故事,她其實之前的書寫也一直在關注時代的聲音,大多與自己的時代比較接近,這種關心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把眼光放得更遠,看到更早的時代,從而會發現一切都是有聯繫的,而且歷史也在一種不斷的重複當中。「小與大,是一種遠近的區別,而不分主次,它們是互相影響的。離你我比較近的時代,近在眼前,可以近到看清生活起居的細節,所以顯得小;看更早的歷史,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全知的角度,所以顯得宏大。個人是被小和大同時影響着的。時代無論大小,還是要向前走,《琥珀》也寫了年輕的一代,其實對新生代要多包容才會有希望。」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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