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美美
當60、70後還在感慨「網絡時代」和「我們當年」的「巨大變化」時，當80、90後還在摩拳擦掌準備互聯網創業時，甚至當00後還在刷網「吃雞」時，那邊「10後」--是的，2010年之後出生的小不點兒們，已經有靠當網紅年入千萬的了。真的不是我不明白，真的是這世界變化快。
上個月，一則鄰邦的消息讓人「羨慕嫉妒恨」之餘也着實嘖嘖稱奇：韓國一名年僅6歲的小女孩Boram，靠自己做YouTube視頻博主的收入，近日在首爾江南的富人區為父母購置了一套價值800萬美元的豪宅。整套宅子258平米，鄰居非富即貴。然而，這套房子並不能完全體現Boram的「經濟實力」。據報道，Boram在YouTube做博主已有2年，現開設有兩個頻道，一個是玩具測評，一個是自己的日常生活，兩個頻道加起來共有3,000多萬的粉絲。而據YouTube分析網站Nox Influencer的數據顯示，兩個頻道單月可為Boram帶來的廣告收入高達約285萬美元。
更讓人感慨的是，Boram不是個案，且收入也並不是冠軍。去年底，《福布斯》公佈了2018年YouTuber收入榜單，第1名是年僅7歲的Ryan，他作為博主1年的收入高達2,200萬美元。他同樣是做玩具測評，2015年開設頻道，目前擁有1,730萬粉絲，頻道累積點擊量達260億次。
年齡方面，國外最小的話題網紅Taytum和Oakley是一對雙胞胎，他們雖然只有2歲，但在instagram上已經坐擁220萬粉絲，照片主要記錄日常生活，發一條廣告的價格為1.5萬至2.5萬美元之間。而內地最小的網紅據說是生於2015年的小蠻，她在19個月大時已經靠直播吃飯吸引了50多萬粉絲，目前在美拍上擁有222萬粉絲，有平台列出其廣告報價為20萬元人民幣一條。粉絲少的時候發帖是愛好，粉絲多的時候發帖是工作，待到能接廣告的時候發帖就更成了運作，這個遊戲規則，和兒不兒童沒關係。也所以，兒童網紅的背後，必定少則是一個或一對兒經理人式的父母，多則是一個成熟的商業團隊，從跟拍到運營，一點都沒馬虎。而當這一切和經濟利益尤其是巨大的經濟利益掛上鈎後，也難免就會出現一些變質的雜音。
最簡單的，Ryan也好，Boram也好，再不是個案也畢竟只屬於鳳毛麟角的極少數，能靠記錄日常就坐擁大量粉絲的「天生萌寶」或自帶超強影響力的帶貨天才的更是老天賞飯可遇不可求，必須承認絕大多數孩子屬於平淡無奇，即不可愛也無才華，但望子女成網紅的父母卻有千千萬，尤其是內地焦慮的父母，更盼望能從此處殺出一條血路，搞得好就能拯救自己所有的後顧之憂。於是我們便看到了各種企圖靠奇招制勝的路數：比如主攻兒童吃播、化妝、奇裝異服甚至走鋼絲、開拖拉機、扮黑社會等等，就好像之前所說的「快手裡的殘酷物語」的低齡版，不同的是，成人版是自編自導自演，而兒童版裡的編導是父母，孩子只是演員。
當然，在這件事上談孩子的個人意願確實沒什麼意義，因為對於心智完全不成熟的孩子來說，即便他表示願意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想清楚了這件事。但至少，如果他說了「不願意」，請尊重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