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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語背後】踏莎行.獅山腳下話新春

2020-01-14

江 鄰

2020年元旦,在黃大仙新光中心,舉辦了一場名為「獅子山下共話新年」的座談活動。活動由中聯辦青工部邀請,三十餘名來自菁英會、華菁會、青年專業聯盟、大灣區青年協會等團體的青年朋友,以餐敘方式進行。

座談氣氛輕鬆,所談話題並不輕鬆。大家圍繞習近平主席在新年賀詞中提出的「沒有和諧穩定的環境,怎會有安居樂業的家園」這一主題,針對香港當前亂象,結合歷史變遷,為社會把脈開方。揮斥方遒,不免書生意氣,卻也熱血澎湃。且以一闋《踏莎行》,描述當時場景:

粵海長空,香江怒岸,

由來南國西風漸。

天翻地覆一潮生,

幾多熱血幾多怨。

黑霧還濃,黃雲未散,

為伊拍得欄杆遍。

獅山腳下話新春,

從頭收拾先平亂。

近代以來,在中華民族與外部世界的激烈互動中,香港一直作為某種文化和社會變遷的坐標而存在。西學東漸,這裡春江水暖鴨先知;「一帶一路」,這裡是超級聯繫的橋頭堡。表面看,近現代歷史風雲激盪,香港偏安一隅,遠離社會政治變革的漩渦。實際上,如果把近現代史看作中華文明與西方文明的碰撞,香港則始終處於碰撞的咬合部。各種思潮的傳播,力量的博弈,文化的交融,從未間斷。

修例風波是當前香港的焦點,置之於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國際大環境與香港小氣候的共同作用。半年多來,不乏理性力量站出來,捍衛法治尊嚴,甚至置生死於度外,維護社會秩序。而今,黑暴仍在,黃色思潮還在蔓延,社會怨氣遠未平息。座談發言或激昂,或憤怒,或憂慮,都指向同一方向:香港這顆東方之珠,何日重放異彩?

座談活動快結束時,大家請我也談一談。我知道,在數十人餐敘的場合,並不適宜太過嚴肅的講話方式。那麼,面對今日香江困局,究竟以什麼樣的打開方式,才能獲得比較準確的解讀?或者說,經歷了2019年的風暴,我們對未來香港抱有怎樣的期許?我即興概括了一個「兩山兩灣兩環」的說法,以此來思考我們腳下這方水土多元而立體的特質。

「兩山」即獅子山和太平山。在香港的文化符號裡,獅子山象徵茤曋i奮鬥,太平山象徵茤M諧繁榮。香港開埠以來,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風風雨雨,從嶺南一隅,發展為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金融中心、航運中心和物流中心,如今又在努力建設國際創科中心。百年變遷,奮鬥是貫穿其中的主旋律。歷史和現實都證明,沒有獅子山,就不會有太平山。

「兩灣」指銅鑼灣和淺水灣。素來有這麼一個說法,外地人到香港,必去銅鑼灣和淺水灣。銅鑼灣高檔商場寫字樓林立,向世人展示了東方之珠的風采;淺水灣青峰碧浪,鳥語花妍,代表了良好的自然生態。香港的發展表明,建設美好家園,只有銅鑼灣是不夠的,還要有淺水灣。換言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既要金山銀山,也要綠水青山。

「兩環」指中環和西環。特區政府的辦公樓在中環,中聯辦的辦公樓在西環。人們常以中環指代特區政府,以西環指代中聯辦。中環與西環的關係,形象地體現了香港與國家的關係。自回歸以來,香港重新納入國家治理體系,思考香港問題,再不能局限於香港本身,還必須把它放到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的大視野中去。新時代香港的終極使命,正在於以香港之長,服務國家所需,積極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不斷書寫新的傳奇。

李小加說得好,隨茪互兩極化格局帶來更大的地緣政治和經濟發展挑戰,世界在兩極之間必然比以前更加需要翻譯機和轉換器。中國與世界,特別是金融市場,似乎迫切需要雙方均認可的「戰略緩衝區」來實現市場的聯通與融合。因此,香港的作用只會更加突出,而不是淡化,更不會被邊緣化。但是,對於每一個香港人而言,無論你屬於何種政治光譜,都必須清醒地意識到:只有取得中國的信任,香港才有可能制勝;對內地而言,只有讓世界認可香港獨特的國際地位,香港才有可能繼續幫助中國成功。「一國兩制」是香港成功的保證,「一國」與「兩制」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香港人若不清醒認知,就會自暴自棄,走入末路;內地朋友若不清醒認知,就有可能感情用事,將孩子與洗澡水一起潑掉。

其實,出席座談會的青年朋友,之前還參加了兩場活動,對現場情緒多少有些影響。一是新年登高,大家迎茠鴗阞漱荈均A攀登獅子山。一是元旦冬泳,三千健兒劈波斬浪,暢游淺水灣。但在登山時,他們遇到另一批年輕人,見這些青年朋友以普通話交談,竟挑釁性地喊「五大訴求,缺一不可」。而在淺水灣冬泳賽中,主辦方設計的浴巾,黃色作底,紅色鑲邊,藍色題字,三色並存,異常醒目。

對這種政治立場外化、分歧對立毫不掩飾的現象,青年自媒體「城市追擊」發起人趙雨彤女士頗有感觸。她談到一個細節,在行山途中,一位疑似黃絲的小伙子差點滑倒,自己雖是鐵桿藍絲,仍本能地極速出手相扶,小伙子也本能地說了聲謝謝。此時此刻,那感覺真是五味雜存,有種心酸。好期望香港可以盡快恢復和諧,回到那個我們所認識的東方明珠。於是,雨彤在朋友圈呼籲:大家加油,心中有愛,何處不是春天;理想同未來,一直靠的都是腳踏實地及頑強拚搏才得以實現!

元旦到了,春天尚未到來。今年春遲,春節之後還要等十天,立春方至。春回大地是注定的,但在未來數周,小寒大寒,三九四九,接踵而來,還要做好凜冽的準備。座談結束後,大家結伴遊覽南蓮園池。信步閒庭,奇花異木間,清風徐徐,山迎水和。念去歲,想來年,得絕句二首,一詠大寒,一詠立春:

(一)

信步閒庭暮色醺

歷冬月桂正芳芬

大寒不作悲風賦

只向來年覓好春

(二)

山色朦朧水色曛

流年冷暖已紛紛

香江去歲何堪憶

非過大寒不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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