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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2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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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說…給楊嘉輝的信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3-22]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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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尉 瑋 圖:受訪者及中文大學合唱團提供

 說青年才俊,楊嘉輝肯定算一個。這個現正於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攻讀作曲博士學位的年輕作曲家,是香港小交響樂團2008/2009樂季的駐團藝術家,更曾於2007年,憑藉以Game Boy為創作靈感的多媒體裝置作品《快樂時光》,成為首位獲選為「Bloomberg新一代藝術家」的本地創作人。這次,他又為中文大學合唱團創作了一曲《當他說》。他的音樂與藝術作品見於世界各地的藝術節,而他閒時,更喜歡寫詩。

 和楊嘉輝的交談是在靜默的文字中展開的。隔著香港與美國近12個小時的時差,我倆手忙腳亂地趕著這篇訪問的deadline。清早起床,看到他的電郵回信,很活潑的英文行文。

 一個年輕作曲家的世界?

文:對一個年輕人來說,作曲會不會是一件沉悶的事情?

楊:作曲才不沉悶呢!與大家想的不同,它其實非常有趣,因為在其中並沒有許多的規條需要遵守。當然,在創作的過程中妳必須考慮到目標聽眾,但是相對流行音樂對大眾市場的倚重,當代音樂或實驗性音樂其實並不十分在意這個問題。除此之外,作曲真的是十分自由的創作行為。

 

文:小時候你是否也學習其他的樂器?踏上學習音樂的旅程和你的家庭背景有關係嗎?還是只是你自己的興趣?

楊:我曾經學習鋼琴、低音提琴和古箏。我的家庭並不是十分「藝術」,事實上,我學習音樂是因為自己覺得悶。當我家在90年代搬到澳洲悉尼的時候,我沒有很多的朋友,所以才告訴爸媽我想學樂器。最後,我學習了三種樂器,還加上一些樂隊實踐,音樂簡直佔據了我四分之三的中學生活。

 

文:作為小交08/09樂季的駐團藝術家,你對這次合作感覺如何?和單純地為樂團創作委約作品又有甚麼不同?

楊:這是一次很棒的經歷,對一個作曲家來說,可以和一個樂團合作整整一年是十分少有的。在我任職期間(以在剛過去的香港藝術節中我的作品《抉電掀雷》的世界首演為結束),我為樂團創作了兩個新作品,並且協力主持了兩個演奏項目。能夠近距離地觀察樂團的運作對我來說是一次享受。我可以親近與了解每一個樂師,這意味著我作曲時可以真的在腦中「度體裁衣」。對於作曲家來說,這是十分理想的工作環境。

   另外,我真的要感謝小交及其藝術總監葉詠詩的開放態度,他們幾乎沒有對我說過一次「不」。我的每一次實驗,不管是加進電子音效、使用video,還是在舞台上穿上橙色的跳傘服,他們的回答都是「yes」!

 

文:這次與中大合唱團合作,是你第一次為合唱團創作作品嗎?

楊:我以前沒有為中大合唱團寫過作品,這也是我第一次為一個學生樂團寫,是十分有趣的經歷。首先,我必須提醒自己他們並不是全職的專業演奏家,他們的表演一定會有一些局限。但另一方面,比起專業樂團,學生樂團一般能夠有更多時間排練。我看過他們的排練錄像,而他們的指揮會告訴我他們的進度。

   事實上,決定創作這個作品還因為我自己的一種「使命感」。我想,對於專業的作曲家來說,為年輕的樂團和演奏家寫作品是十分重要的。現今活躍的香港作曲家所寫的當代香港音樂需要參與到各個層面的音樂活動中去:從一個鋼琴初學者,到一個專業交響樂團。我還記得,當我在悉尼學習鋼琴時,考試要求每個學生在選擇的三個演奏作品中至少演奏一個由活躍的澳洲作曲家所創作的作品。這樣一來,澳洲的年輕音樂家對當代音樂的接受沒有隔閡—他們就是伴隨著這些長大的。這才是健康的環境。而在香港,讓人們在音樂廳享受當代音樂作品仍需要一個過程,更別說支持本地的作曲家了。

 

文:這次你選擇了旅港美籍詩人Madeleine Maire Slavick的情詩「When He Said」,來為中文大學合唱團創作了這首《當他說》,是出於一種怎樣的考慮?

楊:這首詩特別有一種冥想的特質,雖然是對以前情人的懷念,但沒有一點怨恨或者憤怒,而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的呢喃,有非常纖細的感性。詩文也很零碎,一句有時只有一兩個詞,要把這樣的一首詩安頓在音樂中的確是很有趣的挑戰。我近來的音樂總在一種緊張的情緒中搖擺,《當他說》呢,大概是我近年來所創作的最平靜和冥想的作品了。

 

文:你以往的創作涉及的範圍很廣,除了古典音樂,新媒體藝術、視覺藝術等也都出現在你的作品中。比較起來,這次的《當他說》是否和你過往的作品都不一樣?創作的過程是否也有很不一樣的體驗?

楊:嗯……很有趣的問題,說來話長。要簡短回答的話,我會說:就像任何一個領域中熟悉領域的藝術家一樣,我只是每次都嘗試著去用就手的材料與工具來創作。我總和別人說,如果貝多芬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我肯定他也會用錄像和電子音效來創作。其實我覺得不同的範疇間並沒有隔閡,不管它是新媒體、錄像,抑或是傳統的演奏會作品。當然,你需要考慮每個作品可以使用的資源是甚麼。說回《當他說》,我也用了電子音樂,不過這次沒有錄像,因為這個作品是冥想式的,沒有視覺的效果感覺會更平和。

   我想「範疇」其實對觀眾來說更有意義,因為他們需要知道自己買票入場聽的到底是甚麼。不過從藝術家的角度來說,規範會成為限制。對於作曲家而言更是如此,因為傳統的音樂訓練實在是太集中和專項了—當進入音樂學校時你不需要學習其他任何東西。也許這是時候改變了:我希望有一個作曲的學位課程,也教學生怎麼為自己的音樂創作視覺錄像。

 

文:這次的創作花了你多長的時間?平時你的創作習慣又是怎樣的呢?十分規律的,還是依賴靈感的出現?

楊:這是一個很短的作品,但仍花了我差不多一個半月去完成。我每天都試著去寫一些,通常在早晨和晚上。作曲其實就像練習一個樂器,必須規律地、虔誠地進行。音樂會一點一點地來到你身邊,但你必須對它進行加工。我不知道其他作曲家是怎麼樣的。不過對我來說,一個作曲家坐在馬桶上,腦中突然閃過一首傑作的靈感的情景,是完全不可信的!

 

文:創作的靈感需要豐富的生活作為底蘊不斷提取,在平時的生活中,你是如何保持自己生活以及創作的活力的呢?

楊:除了我的專業,我和其他大城市中的年輕人一樣,玩電子遊戲,寫博客,逛街。但我也讀很多書,看很多電影,也去看各種展覽。我真的把看演出當成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沒有比敏感地覺察到周圍所發生的事情更重要的了—並不只是音樂,還有舞蹈、劇場,與任何當代藝術。並不只是因為這些能啟發靈感,更重要的是,它讓我與世界聯繫,這樣創作出來的作品才能具有當代的敏感觸覺。

 

文:你最喜歡的作曲家是誰?你覺得自己的風格偏向哪種流派?在作曲上是否有一個努力的方向和目標?下一步,你希望嘗試的又是甚麼?

楊:又一個有趣的問題,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希望至今為止,有一種「楊嘉輝聲音」,但我也不知道它接近哪種感覺。我有好幾項未來計劃,包括一個在「法國五月」中為香港城市室樂團創作的作品(包括電子、錄像和弦樂)。不過我的短期目標是完成我的室內歌劇,它已經在我的腦子裡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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