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兩個曾聲稱得到「第三者」援助的船長：沙克爾頓（上）和斯洛克姆（下）。
文：余綺平 圖：網上圖片
今天是9．11恐怖襲擊八周年紀念，當年飛機撞擊世貿大廈南座時，八十四樓一男子聲稱在「幽靈」的聲音引導下逃出生天。
本月是農曆七月所謂「鬼節」，這篇文章不是導人迷信。事實上，許多南極探險家、海難倖存者、戰俘、飛行員、潛水員和登峰者等，他們死裡逃生後憶述經過，竟不約而同地談到神秘怪事─被「幽靈」救離險境。
美國作家蓋格花了六年時間，從心理學、生理學和歷史角度去分析這些現象，試圖找出真相。
蓋格（John Geiger）的作品獲獎無數，曾高踞銷書榜首。最近他的新作《第三者因素》（The Third Man Factor）推出，隨即引起爭議。
所謂「第三者」是泛指冥冥之中的「隱者」；無論一行人中有五人或六人，飄浮出另一救人隱者，此人被泛指「第三者」。
「第三者」名詞出自艾略特（T.S Eliot）的《荒原》（The Waste Land）。他利用詩歌上的破格（押韻）去改變數字，詩文說「在你身邊的第三者是誰？我數來數去，這裡只有你和我。但是，我往前看那白茫茫的道路，總看到另一個人陪伴你走。」
無法衝出濃煙
蓋格在書裡講述，八年前的九月十一日早上，當第一架飛機撞擊紐約世貿中心北座時，戴弗朗西斯科（Ron DiFrancesco）正在南座八十四樓辦公。北座冒出火球，灰黑濃煙撲向南座。緊急通告播放，「我們南座很安全，不需要逃生。重複一次，我們很安全……」
過了不久，第二架飛機撞擊南座七十九樓，戴弗朗西斯科遭一股猛力拋擲向牆壁，破瓦殘礫如驟雨一樣灑下，大廈開始搖晃。他立即撤離辦公室，跑向緊急樓梯井通道。濃煙不斷湧上狹窄的樓梯，他不顧一切，拚命地奔跑到七十九樓和八十樓之間的樓梯井，跟十多位逃生者困守一起，無法再衝出濃煙了。
看到有物體飄浮
人群中，有的伸直身體，臉孔朝地；有的蹲伏牆角，身體發抖。他們眼睛都流露出恐慌和無助；有人哭泣，有人開始滑倒失去知覺。旁邊的牆壁相繼倒塌，他們前後都沒有去路。
戴弗朗西斯科癱瘓地上。這時候，他耳邊響起一把陌生男聲，「站起來！站起來！」除了聽到聲音，還清晰地看到有物體飄浮。他受到鼓勵，站起來，朝着發出微光的方向前進。
途中，他穿過倒塌的石牆和碎片。然後，熊熊烈火就在眼前，他實在無法舉步。「天使」的聲音再次響起，安慰他不要怕，催促他趕緊逃命。戴弗朗西斯科憶述，「他引領我走下樓梯，衝出火海……」
他用前臂護頭，亡命地穿越七十九樓火海，來到地面大廈出口，「天使」的耳語消失了。隔了幾分鐘，北座大樓像薄煎餅一樣，一層一層地倒塌下來。最後，戴弗朗西斯科在醫院病床醒過來。當日從世貿中心八十樓以上逃生出來的，僅得四人，他屬其中一個。
幸有貴「人」相助
戴弗朗西斯科是虔誠教徒，當然將功勞歸於主。但難以置信的是，和他有相同經驗的卻大有人在。那些孤獨的攀峰者、南極探險隊和衝破大風浪的航海員等，他們遭遇極限困境時，都會出現「幽靈」似的貴「人」相助。
蓋格在書裡講述，最著名的事例發生於一九一四年八月，南極探險家沙克爾頓（Ernest Shackleton）乘坐的《忍耐號》遭冰山撞擊，情形危急，他帶領船員棄船，逃亡至一個的名為「象島」的荒蕪半島。
沙克爾頓深知，在「象島」望天打卦等候救援只是死路一條。五個月後，他挑選了五名船員跟他乘坐救生小船，駛往全世界最狂風暴雪的水域─智利的合恩角（Cape Horn）南部。
他希望穿越合恩角，駛達六百八十浬外的捕鯨站。一行六人怒海浮沉，與五十呎巨浪搏鬥了九小時，忍受了風雪侵襲，十七日後成功抵達南喬治亞。可是，捕鯨場卻位於島的另一方。
多了一個人
沙克爾頓挑選了船長沃斯利和二副克林，三人步行翻越天氣莫測高深的山脈和冰河，去捕鯨島求救。另外三人則留守救生船。
直到拯救隊抵達象島時，已經是一九一七年八月，離開事發三年了。神奇的是，經過多災多難的探險隊伍，竟沒有一人死亡。
多年後，沙克爾頓向記者憶述往事時透露，在離開象島、渡過怒海、攀越白茫茫冰河和雪山的最艱苦日子裡，他一直覺得有「第三者」引路。「我們不是三個人，是四個人。」他說。
沙克爾頓從來沒向另外兩個同伴提起「第三者」。但是，事隔三星期，沃斯利竟向沙克爾頓「自首」，他隱瞞了當年有「第三者」援助的感覺。兩人再與克林對口供，得出了結論：他們一共四人同行。
「他」消除我的寂寞
蓋格在書裡引證，一八九五年至九八年加拿大探險家斯洛克姆（Joshua Slocum），單獨駕駛一艘十二呎單桅帆船環遊全世界。事後他寫書憶述，途中有「第三者」引路輔助。世人卻認為他胡說八道。
英國爬山專家、著名作家斯邁思（Frank Smythe），一九三三年攀登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瑪峰時，因空氣稀薄，他感到精疲力盡，停頓下來。「我身旁好像有一位同伴，他跟我分享了肯德樂薄荷餅（Kendal Mint Cake，爬山者喜歡隨身攜帶以補充體力），他消除了我的寂寞，他還告訴我，如果我滑下山，他會捉牢我。」
死者開聲警告
「第三者」不單提供仁慈的救助，他更有先見之明，作出警告。美國女飛行員先驅斯特恩斯（Edith Foltz Stearns）一九三二年參加飛行比賽時，她飛離航道，發覺燃油快用光。斯特恩斯準備在一火車路軌急降，突然耳邊響起一把女聲，那是她中學時候死於車禍的女同學聲音：「不要！千萬不要！」斯特恩斯嚇一跳，立即迅速將飛機往上升，繼續冒死前飛。過了幾分鐘，終於看到費城的跑道，安全降落。
「第三者」出現的故事，講之不盡。
絕境中的幻覺
蓋格在書裡引述美國心理學家傑恩斯（Julian Jaynes）的理論。他認為，當人類處於極限環境時，一向佔支配地位的大腦左半球，突然思維失控，產生非邏輯性的想法。其間，原本擅長創作和幻想的大腦右半球，便乘機「造反」，接管了支配地位。這時候，人會遵從了聽覺幻覺的指使。
傑恩斯僅僅解釋了聽覺幻覺的產生，但他無法解釋，為什麼大腦右半球不能產生視覺幻覺。所以過去三十多年來，他的理論一直引起爭議。
造成生死之別
蓋格書中強調，無論爭辯結果如何，但有一事實可以肯定：當人類處於大災難環境時，會產生神秘的力量；在我們感到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大腦會找尋方法，令我們覺得自己並不孤寂。這種感覺，最終造成了生死之間的差別。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