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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畫大師陳啟林瞬間便把作品做好。
武俠小說裡達到最高境界的高手,飛花摘葉都能傷人,回到現實生活裡,高明的藝術家拿起甚麼都能作畫,哪怕是日常生活常用的糖,也能做出美觀精緻的糖畫,既可觀,又可食。能夠隨心所欲做出不同造型的糖畫的,有來自四川成都的糖畫大師陳啟林,製作糖畫至今已有25年之久。
陳啟林在十多歲開始學畫糖畫,那是83年的時候,那時學糖畫的動機很單純。「那時候就是覺得這個東西挺好玩,沒其他的。後來玩得多,明白到要做得好,並不容易,於是便開始學。」雖是用糖來畫,可不隨便。「在成都,原本還未叫『糖畫』前,叫作『倒糖餅』。我用的是白糖和水熬煮而成。要用的時候,把糖漿加熱便可。麥芽糖是軟的,不行的,做完後拈不起,會彎下來。」
陳啟林說用糖來畫,重要的是一氣呵成。「跟畫畫不一樣,要能畫,也要兼顧糖漿,斷了一下就不行,畫的時候要一氣呵成,連成一塊,才能拿起來。」只見陳啟林用小銅勺在鍋裡舀出微熱的糖漿,在大理石板上作畫,流出的絲絲糖漿,瞬間已成為鼠、豬等生肖造型,待糖畫凝固後便用一根竹籤拈起,手法乾淨利落。
「談不上有甚麼特別喜歡的圖案或造型,我甚麼東西都可以做,搞藝術的嘛,不管你給我甚麼,基本上我都可以做,只是像與不像,有成功感的就要做大的。」陳啟林曾跟弟弟於2000年在天津用7噸多糖,花了一個半月時間,做了一條長25米的「糖龍」,其紀錄至今仍然未有人能超越。
多年來做過無數糖畫,陳啟林坦言作品難以保存。「畢竟糖會融,就算你不吃,明天再看已是一灘水,也是浪費。就算用透明膠袋包好,與空氣隔離,通爽的話也頂多只能保存幾天。」縱使如此,他不覺得可惜,「每一件東西都有它的存在價值,比如說你把它弄碎了,這件東西的生命到了極限,沒甚麼遺恨的。糖的極限就是這樣,沒有甚麼辦法呀。以一個藝人來說,它出自我手裡,壞了,沒關係;吃了,再買,也可以再弄,因為我本身就是做這個的嘛,沒有甚麼不好的感覺。」
雖然是畫糖畫,搞藝術,陳啟林在成都為了生活,賣的糖畫都不會太貴,中途也曾想過放棄。「有時候心裡難免有點牢騷,但有時候反過來想,做了一件很大的作品,在外面展覽,有很多觀眾走過來看時,心裡有一點安慰,幸福的感覺。有想過放棄,打工也可能比這個好一些,但想到為了這民間傳統工藝,蠢一點就蠢一點吧,能夠吃飽飯就可以了。」說後不禁莞爾。
他示範過後把糖花贈給圍觀的中學生,雙方盡現歡顏。陳啟林表示因為賣糖畫不掙錢,現時學的人很少,對此他也無可奈何。「我也怕誤人子弟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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