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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3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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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示錄:導.自在:三十歲前當導演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0-03-30]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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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子健(新晉導演,有作品《野良.犬》、《青苔》)

 一開始我是跟虒降陲H導演工作的。當時我想,我已經廿五歲,一定要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才能趕在三十歲前當上導演,劇本是一劇的靈魂,應該由這裡開始,但拍攝現場的東西我也要認識,於是好高騖遠、想一步登天的我決定要同時開始編劇和副導演的工作。

 葉偉信導演讓我由劇本、場記和後期工作都參與,好處當然不用說;壞處,是生活很困難!加上我那時可說根本不懂得編劇,差不多每一天也被編劇師傅司徒錦源罵得狗血淋頭,在現場又被當時仍是第一副導的鄭保瑞罵。當時我總覺得過茷D人的生活,生活既沒保障,又整天被臭罵,想發表的想法又被評為幼稚和不知所謂。

 那時對於要創作一部杜魯福風格的《虎膽龍威》、費里尼式的《第一滴血》,或小津安二郎味道的《未來戰士》仍然有蚇@厚的興趣,但當被罵得兇了,我開始不再提出這種題材的想法來了。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要這樣子生活?每一天也在後悔,每一天也想退出,更可怕的是我看不到未來,我沒法預計十年後的自己會怎樣,也確曾想過不如放棄罷。

 四年後的一天,因為泰迪羅賓的關係,我得到一個在曾志偉面前說故事的機會。那不是我自己的故事,我只負責編劇,但說完這些故事後,志偉竟然問我:「仔,你有無一囍菑v想拍麍G事講豁光鴽r?」(年輕人,有沒有一些自己想拍的故事?說來聽聽吧。)

 我呆了呆:「有呀,不過唔知你祗礹砲峞I」(有呀,不過不知道合不合用。)

 「咁你講豁光黻捸I」志偉說。(那你說來聽聽吧。)

 當時我腦海閃過了很多初當編劇時司徒錦源教導過的片段,第一、「賣橋段」若在三句說話裡說不完,故事就會失敗;第二、一定要把最有趣的賣點在第二句裡說出;第三、當第三句說完之後,要讓人有拍大腿「哇~~~哦~~~」的反應!

 在電光火石之間,我把那些杜魯福風格的《虎膽龍威》等故事歸納在這三個基調下,用不到十分鐘時間全都說了出來。志偉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唔……」

 這不是我預期的。

 但他接荈}口:「四個故仔都拍得喎。」(四個故事都可以拍呀。)

 哇,這不是真的吧?

 「那若要你寫出來,你懂得拍嗎?你有沒有做副導演的經驗?」志偉問。

 「有!當然有!我跟了葉偉信很多年,我的副導經驗是跟人稱『副導王』也是現在極出色的新導演鄭保瑞學的!」

 「唔……那你想不想試當導演?」

 我即吐出一句:「哇……邊有咁大隻蛤涼隨街跳o架!」(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這時我腦海裡閃出一些想法,原來過去不是被白罵,那些日子並沒有白過。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在這興奮之後的一年裡,我才真正經歷生命中最谷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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