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中國新進作家張煒,寫了一部被稱為中外小說史上最長的通俗小說《你在高原》,長達三十九卷,分成十巨冊,共四百五十萬字。
說張煒是新進作家,是他年輕,五十四歲,一九七五年才開始發表作品。我所擁有的一套四卷本的《中國文學家辭典》(一九八五年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中,還沒有他的名字。
但他卻是成名很快,上世紀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他便以《古船》和《九月寓言》兩部小說奠定了他在文壇的地位,並發行海內外。
《你在高原》據說是一部現代的史詩,寫解放後上世紀五零年前後出生的一代人。大家知道,解放後的前三十年,是政治運動極度頻繁的年代,張煒敢去闖這個時代的「禁區」,膽子的確不小。
當代小說家如二月河(即凌解放),也寫多卷長篇小說,但他寫清代帝皇,即《康熙皇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也許有點借古諷今,但卻不明顯踏入政治禁區。我還沒有看過張煒的這部劃時代長篇,不知他是如何處理這些敏感話題的。
有人以此問他,他認為寫作主要是要釋放內心巨大的壓力和張力,並不顧及其他。至於這樣的長篇,讀者是否接受得了,他卻認為寫作並不為了討好讀者,過分考慮讀者和市場,寫出的作品便不是純文學。
我問他這部十巨冊的煌煌巨著,初版究竟能印多少,他答道,六萬五千部。中國畢竟地方大,光是圖書館的藏書,恐怕便能消化掉幾萬套。
初次和張煒先生見面,在他的一次演講會上,我很慚愧全未讀過他的著作。但近距離的接觸中,覺得他是一位平實並不誇張的中年人。我說我的一隻眼睛瞎了,現在讀書、寫作都很吃力,他說他的一隻眼睛也出了問題,但相信沒有我的嚴重。他還年輕,前途無限,正是創作的旺盛期,祝他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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