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日本演歌盛行於戰敗初期之四、五十年代,旋律多悲愴淒婉,所訴多離情別意,送別之曲詞多是碼頭防波堤揮手送揚帆之舟,或是火車站前目送三聲長笛,一縷炊煙,所述情懷多是寒風苦雨一腔淚水。那時代我們航海到日本之人,常聽到之日本歌幾乎必有風雪雨淚、生離死別。
及後日本經濟發達生活走向富裕,那些曾影響東南亞多年的悲愴演歌已消逝淨化了,日曲影響最深之區,本為同被日人統治五十年之久的韓國和台灣。而韓國又經十載韓戰洗禮,再分南北自立後已漸把日曲影響之悲愴曲風徹底摒棄,但台灣受影響之深,深入骨髓,因此台灣曲至八十年代仍有相當重之日本演歌風味,直至近年才完全洗脫。
日本曲離別了悲切調子的演歌風,韓國台灣也起了大變,變得二○○○年後整個亞洲都曲風凌亂,沒有了一組重心旋律,印度式的特有繞繚裝飾變唱調(似唸經)傳不至東亞洲,中國的高腔民調北方也影響不到南方,反而印尼和馬來之波里尼亞海洋風民調影響過港澳南粵一個時期,「峇厘島」、「梭羅河」、「榴槤飄香」等流蕩了十多年,但最後也歌風迷失了,變作了如今的「歌風貧弱之年代」,這十年間,沒有了全民皆哼的流行曲,唱片市場陷入了一潭死水,人民之生活也變得越來越枯燥了。
清代龔定庵詩云「萬馬齊喑究可哀」,現在我們似已進入了一個無歌無律之年代,半世紀前還有南音鹹水歌、粵曲,三十年前有許冠傑、黎彼德、姚蘇蓉;二十年前有四大天王黎明、劉德華、張學友;現在呢,確真是「萬馬齊喑」了,一些次級的急口快板Rap毫無文采也上位成名家了,我們已被迫由「吾不欲觀」變為「吾不欲聽」階段,連做人也頗有淪落之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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