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專欄撰稿人Jim Saft
我們正走向通往仙境的入口。世界銀行行長佐利克給我們描述了一個金融領域的「愛麗絲仙境」——他表示世界各國應該考慮回歸經過改良的金本位制。
要是在2007年你問我像佐利克這樣一個十足的內幕人士有多大可能提出這樣一個建議,我只會說,可信性僅僅比美國全國養牛業者牛肉協會(National Cattlemen’s Beef Association)會長願意賦予奶牛投票權的可能性稍微高那麼一點點。
佐利克想法是不切實際
脫離或限制法定貨幣體系—幣值僅與對政府的信心相掛u並且要依靠政府政策來支撐—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與其說實施起來不切實際,還不如說是幾乎就沒有人同意。
脫離當前的貨幣制度並非僅是重返幣值與黃金掛u,而是現有制度的消亡。當一種信仰滅亡—就像任何一種貨幣體系—新奇的想法便會紛紛彈出以填補空白。
佐利克道出了投資者已經想到的問題—當銀行體系的償付能力受到威脅,而當局卻又拒絕解決這個問題之時,有實際資產予以保障。
在數萬億美元銀行抵押資產的實際價值低於所發行紙幣的面值、以及經濟陷入資產負債表衰退之際,通過增發紙幣而像變戲法似的瞬間解決困擾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美聯儲(FED)啟動最新的6,000億美元量化寬鬆措施是最好的例子。
這反過來也刺激全球其它國家競相效仿。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如果各國不能合作則循環將永無終止,而當前進行合作卻又不能符合每一方的自身利益。
在全球性貨幣爭端的幼兒園裡,黃金一定程度上可以充當成年人的角色,因為它多少是有限的。遇到麻煩再也不能僅僅印點鈔票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已經對此恣意設定了限制。沒有黃金,就不能增發美元,或日圓,抑或是人民幣。
可能有人會說,我們當前的處境是現行貨幣體系的結果。法定貨幣體系下的全球性儲備貨幣催生了過度舉債的巨大誘惑力。通過提供資本和壓低本幣匯率,中國等於是幫助了美國,不過還有太多的其它原因造成了我們目前的處境。
因此,奇怪的不是法定貨幣體系傾向讓貨幣貶值,因為這風險一直都存在,真的奇怪是竟然有體系內的人士公開與此可能性搏鬥。
當然,你也要知道,佐利克在給金融時報撰寫的文章中,是在眾多的提議最後才呼籲討論黃金的角色,但這些提議可能沒幾項會真的實現。在貨幣戰可能演化成貿易戰的情況下,這就是世界銀行行長職責,提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方案,直到大家都被搞得團團轉。佐利克一開始指出,中國和美國應對人民幣升值的進程達成共識,同時也要承諾不進行貿易報復。這個夢想已經被戳破,所以他丟出另一項提議,要其他主要國家協定,除非其他國家同意,否則不會干預匯市。
這並不會實現,而佐利克提出的新貨幣體系,使用黃金來作為「市場對於通脹、通縮和未來貨幣價值預期的全球指標」,一樣不會實現。
貨幣綁住黃金 貿易勢受制
這樣做會有嚴重的問題。將當前的黃金供應與貨幣供應做連結,意味著金價要大幅升高,或有巨大的通縮壓力。而黃金也不是掌握在那些可以設立這類體系的人手中。此外,全球貿易只能在持續貨幣供給的情況下成長,因此將貨幣機制綁住黃金,意味著要強制貿易成長急煞車。
所以,這件事的問題不在於回歸舊有價值,而是在動盪和高風險的情況下,當局人士竟然會做這種提議。
通脹失控雖非必然,但也無法百分之百避免。投資者還會持續找尋對沖該風險的方式,而這不僅會推高金價,也會推高所有糧食、燃料和原物料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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