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練
提到港男港女的婚戀錯位和期望落差,令我聯想到《新周刊》提倡的《學會愛》專題,講的是富裕了的人們要學會如何愛,內容不算嚴謹,卻點出核心問題,對不少人來說,那是一生的課題。
無獨有偶,北京市教委上周公佈了高校《大學生心理健康》課程教學大綱(徵求意見稿)時,也首次將「幸福從學會戀愛開始」字眼納入大學心理課程中,旨在教會學生愛自己、表達愛、接受愛、拒絕愛、維繫愛和放手愛,連以往禁忌的「同性戀」也列入其中。
該意見稿引起廣泛爭議。反對聲音不弱,認為當今大學生因為戀愛而曠課者不少,沒必要以此佔去文化課、專業課的時間,而且,「戀愛」帶有私密性,不宜公開討論……支持者則視為新鮮事看待。我屬於後者,覺得可以記學分,但不應視作必修課,因為愛情之令人嚮往,乃人性本能,也是自由的選擇。大學生或年輕人甚或中老年人要身心健康,也在於對體會愛和表達愛等有一定認知,才從中感受到幸福。
然而,「戀愛」的確是教不出來的,還真的是要體驗多次的「失去」,才有所感悟而「得到」。許多戀愛過來人都有這樣的同感,就是分不清友情和愛情,不知道如何表達愛或回應示愛的信息,東方人性格含蓄、內向,更欠了幽默感,I love you之所以比「我愛你」說得更輕鬆,寫得更自然,正是這種文化的體現。
「愛」在內地曾經一度是「獨家用詞」,那時社會上提倡的愛是專門給「偉大領袖」的「大愛」;後來,信仰破滅的人們又一下子從「大愛」衍生出無數的「小愛」—家裡有妻小,公司有「小秘」,別墅有「小三」,還有外頭一大堆小姐。在自由的香港,自由的愛卻成為兩性競爭之愛,更因此衍生出風格特異的競爭族群——「港男」和「港女」,既想討愛,又都想「掏金」。
周刊編輯語重心長:「我們要回到愛的本身……學會了解、珍惜、寬容,學會善意、付出、成長。你要找到一個人,鮮活和豐富彼此的生命……」慚愧了,連「談戀愛」都要借助別人的文字,還真的要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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